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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酒還沒有倒完。小魚兒的手突然從他兩隻手中間穿出去,一拳打在他喉嚨上。江玉郎疼得臉都變了形,但手裡的酒罈還是沒有忘記往小魚兒頭上摔下去。小魚兒自然早已料到他這一著,身子一滾,跟著飛出去一腳,踢在江玉郎某一處重要部位上。酒罈被摔得粉碎,江玉郎身子已蜷曲得像是隻五月節的粽子,動也不能動,連呼吸都接不上氣了。
小魚兒這一腳的確很有效,但卻並不十分漂亮,這簡直不能算是招式。從頭到尾,他兩人根本誰也沒有使出一著漂亮的招式。因為在這種老鼠洞一般的地方,誰也使不出漂亮的招式,幸好他不是打來給別人瞧的,也沒有別人能瞧見他們。
燈光,像是漸漸黯了。
小魚兒突然跳起來,道:“不好。”
江玉郎道:“什麼不好?我們現在已夠壞了,還有什麼事更不好?”
小魚兒嘆道:“我們還沒有被餓死,已經要被悶死了。”
地道被堵死,空氣中的氧漸漸稀薄,連燈光都快要滅了,他感覺到呼吸已漸漸不通,眼皮已漸漸發重。
江玉郎顫聲道:“我什麼都算過了,就沒有算到這點。”
小魚兒道:“現在你就算能殺死我,最多也只能活半個時辰了。”
江玉郎道:“半個時辰……半個時辰……”
他牙齒已打起戰來。
小魚兒也是愁眉苦臉,喃喃道:“悶死……悶死的滋味不知如何?”
江玉郎道:“我聽人說過,悶死比什麼都痛苦,在悶死之前,人就會發瘋,甚至將自己的臉都抓得稀爛。”此刻他還有心情說這些話,只因他覺得只有自己一個人害怕太不公平.他得要小魚兒也分享這恐怖。
小魚兒默然半晌,突然笑道:“那也不錯,我就怕死得太平常,現在總算能很特別地死了。世上能被悶死的人總是不多。”
江玉郎也默然半晌,緩緩道:“但也不少。當初建造此地的人,只怕也是被活活悶死的。”
小魚兒眨了眨眼,道:“到現在為止,你還是在儘量想法子刺激我?”
江玉郎冷冷道:“你實在太開心,我不知你究竟能開心到什麼時候。”
小魚兒道:“你真的那麼恨我?”
江玉郎道:“哼!”
小魚兒道:“你恨我,只因為我什麼事都比你強是麼?”
江玉郎道:“也許我們生下來就是對頭。”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絕不會想到這句話並沒有說錯。
燈光,更弱了。小魚兒茫然瞧著這點漸漸小下去的火頭,喃喃道:“酒!該死的酒,卻被你這該死的人糟塌了,現在,還有什麼事能比真正的爛醉如泥更好?”
他目光轉到地上,地上滿是酒罈的碎片。酒,已快乾了。但奇怪的是,酒竟非滲入泥土中去的。
這地面自然不平,酒從低處流……
小魚兒突然跳起來,把一缸水全都倒在地上。水,也在往低處流
小魚兒狂呼道:“喂,你瞧……瞧!”
江玉郎道:“瞧……還有什麼好瞧的?”
小魚兒道:“你瞧這水……水一直在流。”
江玉郎道:“水自然要流,自然要往低處流。”
小魚兒指著一個角落,似已緊張得說不出話,吃吃道:“你瞧,水都往這裡流,但卻沒有積在這裡。”
江玉郎眼睛也瞪大了,道:“不錯,水沒有積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