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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宮主道:“他既不敢跟你動手,就是認輸了,你為何不能殺他?”
花無缺垂著頭,既不出手,也不說話。
只聽邀月宮主厲聲又道:“你為何還不出手?難道他每次一裝死,你就要放過他!你難道忘了本門的規矩,你難道連我的話都敢不聽?”
花無缺滿頭汗珠滾滾而落,垂首瞧著小魚兒,顫聲道:“你為何不肯站起來和我一拼?你難道定要逼我在如此情況下殺你?”
小魚兒忽然咧嘴一笑,道:“你趕緊殺了我吧,我絕不怪你的,因為這並不能算是你殺死了我,殺死我的人是江玉郎。”
邀月宮主變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魚兒嘆了口氣,道:“因為我若沒有中毒,現在就不會無力出手,也就未必會死。所以就算死了,你也不必覺得抱歉,因為我根本就不是死在你手上的。”
他眼睛忽然瞪著邀月宮主,一字字道:“江玉郎才是真正殺死我的人。”
邀月宮主和憐星宮主兩人對望了一眼,又不禁怔住了。
過了半晌,憐星宮主才厲聲問道:“你中了他什麼毒?”
小魚兒道:“女兒紅。”
憐星宮主長長吸了口氣,瞧著邀月宮主沉聲道:“看他這樣子,倒的確是女兒紅毒發時的徵象。”
邀月宮主臉上已不見一絲血色,過了半晌,忽然冷笑道:“此人詭汁多端,你怎可聽信他的話。”
小魚兒道:“信不信由你,好在我中毒時,有很多人都在旁邊瞧見的。”
邀月宮主立刻問道:“是些什麼人?”
小魚兒道:“有鐵萍姑和一個叫胡藥師的人,自然還有下毒的江玉郎。”
憐星和邀月又對望了一眼,倆人忽然同時掠出,一陣風吹過,倆人都已遠在十餘丈外的樹下。
邀月宮主和憐星宮主同時掠到樹下。
憐星宮主道:“你的意思怎樣?”邀月宮主嘴唇都發了白,閉著嘴不說話。
憐星宮主道:“這江小魚若真的已中了江玉郎的毒,那麼就的確不該算是死在無缺手上,這麼一來,我們的計劃豈非就變得毫無意義?”
邀月宮主顫聲道:“我……我已忍受了二十年的痛苦……”
憐星宮主的目光也隨著她的手緩緩垂落,道:“你忍受了二十年的痛苦,這二十年來我難道很快活?”
過了半晌她又接著道:“但我們這二十年的罪絕不是白受的,因為普天之下,只有我們倆人知道這秘密,只有我們倆人才知道他們本是兄弟,我們自己若不將這秘密說出去,他們兩個到死也不會知道。”
邀月宮主臉色也漸漸和緩,道:“不錯,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
憐星宮主道:“所以他們遲早必有一天,會互相殘殺而死的,他們的命運已註定瞭如此,除了我們倆人之外,誰也不能將之改變。”
她一字字接著道:“而我們倆人卻是絕不會令它改變的,是麼?”
邀月宮主道:“不錯。”
憐星宮主道:“所以我們現在根本不必著急,我們等著雖然難受,但他們這樣又何嘗不痛苦?我們正好瞧著他們為自己的命運掙扎,就好像一隻貓瞧著在它爪下掙扎的老鼠一樣,何況,我們既已等了二十年,再多等三兩個月又有何妨?”
邀月宮主冷冷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要先解了江小魚所中的毒,再令花無缺殺他,你要他完完全全死在花無缺手上,是麼?”
憐星宮主目中閃動著欣慰的笑意,柔聲道:“不錯,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令無缺痛苦悔恨,覺得生不如死,你若令他現在就殺了小魚兒,他就會自己寬恕自己,甚至會去殺了江玉郎為小魚兒報仇,那麼我們的計劃也就變得毫無意義。”
邀月宮主默然半晌,道:“但你可知道江小魚是否真的中了毒呢?”
憐星宮主道:“這一點我們立刻就能查出來的。”
小魚兒仍倒在地上抖著,鐵心蘭、蘇櫻和花無缺卻並沒有在看望他,他們的眼睛,都眨也不眨的瞪著移花宮主。
只可惜他們非但什麼都看不出,而且連一個字也聽不到,他們只能瞧見邀月宮主冷冰冰的一張臉上,充滿了怨毒,充滿了殺氣,他們越瞧越是心驚,三個人掌心不覺都為小魚兒捏著一把冷汗。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看見移花宮主姐妹兩人緩緩走了回來,花無缺想迎上去,但腳步方動,又停了下來。
只見邀月宮主走到小魚兒面前,沉聲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