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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說的話,心底泛起一層涼意。當初她們說任嘉嘉如何恐怖、如何詭異,並列舉了重重證據企圖讓他相信任嘉嘉不是人,他只是一笑了之,認為那不過是孩子們為了讓他調整宿舍編造的荒唐謊言罷了。
第一部分 第12節:NO。1 悲傷紙人(9)
而此刻,他不得不重新考慮她們的話。雖然他依然堅信〃任嘉嘉不是人〃這個論點很荒謬,但是,任嘉嘉肯定有問題。
郝老師想了想,又撥通了任嘉嘉高中學校的電話,他想重新確認一下。因為以這麼好的成績考取重點大學,學校不可能沒有印象的。最起碼,任嘉嘉在她所在班級的班主任心裡,應該是個值得驕傲的學生。
在郝老師的堅持下,電話轉接到了檔案上高三一班的班主任那裡。
〃請問,你們班裡有叫任嘉嘉的學生嗎?〃
〃沒有。〃
〃那麼……你們上一屆學生中,有考入某重點大學的學生嗎?〃
〃沒有!〃
〃請您在好好回憶一下!〃
〃肯定沒有!我的學生被哪個學校錄取,難道我還不記得嗎?〃對方顯然覺得郝老師在無理取鬧。
郝老師放下電話,點上一根菸,又馬上撥通了學校的內線:〃張主任,您上次叮囑我特別關照的學生,也就是那個叫任嘉嘉的學生,是什麼來歷?〃
張主任在電話裡停頓了幾秒:〃哪個任嘉嘉?〃
〃您不知道?〃
〃……〃張主任似乎在努力回憶這個名字,沉默了好久,才說道,〃哦!那個孩子,我也不知道。是教委那邊關照過來的。〃
〃那是教委的什麼人?〃郝老師追問道。
〃你問這個幹嗎?〃張主任反問道。
郝老師想了想,覺得最好先不要把事情鬧大,或許其中有什麼誤會或者出了什麼差錯,還是再等等再說吧:〃沒什麼,我翻閱學生檔案,有點好奇而已。〃…
9'
第六天,任嘉嘉回來了。她抱著一個笨重的紙箱子,柴棍兒一般的小細胳膊顯得不堪重負,彷彿隨時都可能被那箱子壓斷一樣。
她還是面無表情,蒼白的臉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嘴唇很紅,眼睛很黑,宛如陪葬的紙人。
她的身體恢復了之前的柔韌,即便搬著如此沉重的箱子,走起路來仍然無聲無息。一些認識任嘉嘉的同學看到她,嚇得遠遠地躲開,卻又忍不住站在他們自認為安全的距離對她指指點點小聲議論。
任嘉嘉放下箱子,擦擦汗,有些奇怪地看著遠處那些同學,微微皺了皺眉頭——以前大家都是對她視而不見的啊?今天是怎麼了?她檢視了一下自己的衣著,除了比較土氣破舊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她決定不理他們,繼續搬起箱子向宿舍走去。
宿舍裡沒有人,熊笑笑她們的被褥都不見了,書桌上蒙著一層薄薄的灰塵。她又皺了皺眉頭,這才開啟箱子,把裡面的雜誌一本本搬到自己的床鋪上——這是她很辛苦得找了多家舊雜誌攤和廢紙才蒐集來的。沒有那些雜誌,她總覺得身體裡空蕩蕩的,無法入睡。
那些雜誌和以前的一樣破舊,一樣散發著舊紙的味道。所有的雜誌都是《男生女生》,並且多數都是相同的幾期。她輕輕吹吹每一本上灰塵,小心翼翼地把雜誌表面擦乾淨,然後才認真地鋪在床板上。
這個時候,郝老師來了——任嘉嘉一走進校園,就有人向他彙報了。
第一部分 第13節:NO。1 悲傷紙人(10)
郝老師站在宿舍門口,聞到舊紙的黴味兒,微微皺起眉頭。任嘉嘉的表情有些窘迫,她也知道自己拿雜誌當褥子有些怪異。於是她低下頭,小聲問道:〃老師!你找我?其實我臨時有急事,所以曠課了,對不起,來不及請假!〃
郝老師沒有說話,他第一次認真打量著這個瘦得過份的女生,心底也忍不住覺得她過於怪異,難怪被同學說成是紙人。
〃你平安回來就好。〃郝老師儘量說得很委婉,他不想在言語上傷害自己的學生,〃我們可以談談嗎?〃
〃談什麼?那些課程我會自己補回來的!〃任嘉嘉放下手中的雜誌,從床鋪上爬下來,怯怯地站在床邊。
〃不是關於曠課的問題,是你的問題!〃
〃我……我……我怎麼了?〃任嘉嘉眼睛裡閃過一絲不安,她似乎在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平靜。
〃你和熊笑笑、李玉顏和米惠是不是有什麼矛盾?或者……誤會?〃郝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