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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搓著額頭,這情況還真有那麼點奇怪。
從中心的一幢到邊緣的那幢就要這麼遠,那邊緣的三幢之間的距離,豈非要三百米甚至更遠?算算位置,如果那兩幢被拆去的“三層樓”還在的話,一幢該在民立路或共和路上,一幢該在漢中路附近。
其實在看那張照片的時候,我就已經覺得這幾幢樓之間的距離挺大的,現在實地走一走,才想到,這之間的距離,已經大到不合邏輯。
四兄弟建造四幢大樓,難道不該是緊貼著造在一起的嗎?為什麼隔那麼遠?要是四兄弟關係不好,又為什麼要在同一片地域建房子,而且房子的式樣還一模一樣?真是橫豎都說不通啊。
把額頭來回搓了幾遍,我走進了這幢中央“三層樓”。
這大樓從外到內都建造得十分平民,一樓的採光並不好,雖然是下午,但走進去,一樓的許多地方還是籠罩在陰影中。我順著木質樓梯向二樓走去,腳下的木板發出吱吱的聲響。
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把大樓造得小一些,只建兩層,但卻能造得比現在好許多。若是拿四幢樓的建造費合起來造一幢,就可以造得相當豪華,四兄弟住在一起也綽綽有餘。
這樣想的時候,我踏上了二樓。
老式的大樓是沒有門牌號的,張輕住在哪裡,只有靠問。
“請問張輕住在哪裡?”我問一位從左邊門裡出來的老太。
六十七年前的照片(5)
“張輕啊?!”老太操著寧波口音,皺著眉頭,似乎想不起來。
“就是老張頭。”
老太恍然大悟,隨手指向右前方緊閉著的一扇硃色房門。
沒有門鈴,我敲響了房門。
“誰啊?”過了一會兒,門裡傳出低沉而混淆的聲音。
門吱呀一聲開了,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矮小精幹的老人,身子瘦得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走,但一雙眼睛卻很有神,頭髮花白,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了十多歲。
“您好,張老先生吧,我是《 晨星報 》的記者那多。”我拿出記者證。
張輕掃了眼我手上的記者證,問:“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您是從這幢樓建好就一直住到現在的老居民,最近這幢樓面臨被拆的危險, 《 新民晚報 》昨天已經作了一個報道,我們報紙也想跟著報道一下。希望能讓有關部門改變主意,把這兩幢僅存的‘三層樓’保留下來。”
“你去問居委會吧,我沒什麼好說的。”老人絲毫沒有讓我進去詳談的意思。
“可您是老住戶,有些情況居委會不瞭解,只能來問您。不會耽誤您太長時間,只半小時就好。”我微微彎著腰,臉上笑容可掬。
“你想了解什麼?”老人低低地說,依然擋在門口,一動不動。
“我在上海圖書館裡查到一幅照片,就是一九三七年日軍轟炸以後,四幢樓安然無損的照片,這簡直是個奇蹟,我完全無法想像那是怎麼發生的,所以……”
老張頭的眼珠忽然收縮了一下,他掃了我一眼,眼神在瞬間變得十分凌厲,讓我的話不由得微微一頓。
“沒什麼好說的,我要睡午覺了。”
硃紅色的門在我面前關上,我竟然連門都沒能進得去。
無奈,只能上三樓去。
問到蘇逸才的屋子,我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一位略顯富態的老人,頭髮眉毛雪白,臉上的皺紋,特別是額上的皺紋深如刀刻。
“您好,我是《 晨星報 》記者那多,能耽誤您點時間嗎?”我改變了策略,先進去再說。
“哦,好的,請進。”老人微笑著把我引進屋子。
屋裡的光線很好,這間屋子約有十五六平方米,沒有太多的傢俱擺設,最顯眼的就是四面大書櫥。靠窗的八仙桌上攤著一本墨跡未乾的絹制手抄本,毛筆正擱在旁邊的硯臺上,看起來已經抄完了,正放在太陽底下晾乾。我看了一眼,應該是佛經,最後一頁上寫著“圓通敬錄”的落款。
我注意到手抄佛經的同時,蘇逸才已經開始把佛經收起來,放入書櫥。隨著他的動作望去,我不由得一愣,那書櫥裡幾乎放滿了這樣的手抄本。
“您向佛吧?”蘇逸才招呼我在八仙桌前落座的時候,我問。
蘇逸才笑了一下,問:“你剛才說,你是……”
對於這張新興報紙,像蘇逸才這樣的老人不熟悉是很正常的,我忙複述了一遍,把記者證拿出來。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