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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向前。我不可能獨自一人退回去。
汗,不斷地從身上冒出來。
冷汗。
離墓門,只有幾十米了。
離屍體,只有不到十米。
衛先終於停了下來,在這個距離上,可以清楚地看見孫輝祖的屍體,那具衣服下的巨大骨骼,正泛著星點磷光。
這具生前可能超過兩米高的粗大骨骼,雙手向前伸著,撲在地上,背上暗紅色衣服不知浸了多少血,至少數十支已經生鏽的箭把他射成了刺蝟,他的後顱有一個創口,卻沒有箭,單從這點,就可以想像他死前的悍勇,那箭分明已經射入後腦,卻被他生生地扯掉了,雖然,這並不能拖延他死亡的時間。
他的兩手如今只留下慘白手骨,他的右手上,卻緊握著個骷髏頭。
一個讓我正不斷往外冒冷汗卻突然間僵住的骷髏頭。
孫輝祖的食指和中指伸入那頭顱原本是雙眼的空洞中,把這頭攢在手中。可是,在那頭顱的兩眼之上,眉心再向上一點的地方,卻還有一個比眼眶更大一圈的圓洞!
那絕對不是被任何東西打擊而產生的創口,那是一個渾圓的,邊緣極為光滑的洞,幽黑得無比猙獰。
所以衛不回至今想起這個頭顱還如此畏懼,衛先顯然也被嚇住了,我的表情也是一樣。
那是什麼東西?!
那怎麼會是人?
第三隻眼睛?
面對這不知死了多少年的異物,心底裡的恐懼卻無法抑制地翻湧上來。
就算是面對猛虎,甚至是從未見過的史前巨獸,或者是電影中的外星怪物,我都不會有這樣的感覺。而這分明是人的頭顱,卻多了一隻眼睛,我彷彿可以看見那隻早已經腐爛的眼睛,在洞孔裡若隱若現。
這就是墓主人的頭顱嗎?那墓主人到底是誰?
我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急促的呼吸居然無法緩和下來,這樣的情況我從來都沒有碰到過。
勉強轉移視線,卻看見孫輝祖的左手裡抓著一大塊布片。
幽靈旗?那就是幽靈旗嗎?看樣子只剩下了一半。
另一半呢?是在那幽黑的墓裡吧?
我望向那拱門,那拱門的四周刻滿了圖案,或許那是一種我沒見過的文字。這圖案比墓壁上的要大得多,我隔著二十多米,依然可以清楚地看見。
衛先又向前走了,金屬棒輕微地抖著,敲擊在地上。
“別,別……”我開口喊衛先,卻發現沒有發出聲音。
我的心幾乎要跳出來,拼了命地用力喊,那股氣在喉間來回滾動就是發不出來。
這樣的情況,就像身陷在夢魘裡一般。
“別過去。”我終於喊了出來,在說“別”字的時候聲音還輕不可聞,喊到“去”字的時候,已經是聲嘶力竭的大吼。
孫輝祖的白骨(7)
衛先驚訝地轉過頭,看見我蒼白的臉。
“別過去,信我一次,別過去。”從額頭流下來的汗水,刺痛了我的眼睛。
衛先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你真的有什麼感覺嗎?”
“非常糟糕的感覺,非常危險,我們需要一些幫手,就這樣不行。”無形中的壓力讓我每一次呼吸都很困難。
“這是心理作用,我們穿著這套衣服還怕什麼!”衛先的情緒也激動起來,用手噹噹敲了兩記頭盔。
“這不是心理作用,你也知道我不是什麼都沒見識過的人,我想我現在的狀況就和當年衛不回一樣糟糕。”
“去他媽的直覺。”衛先突然吼了一聲,認識他以來我第一次看見他這副模樣。
“去他媽的直覺,要走你自己走。”衛先大步向著墓門走去,再也不用那金屬棒敲地探測,走過孫輝祖的屍體時毫不停留,直向前方拱門中的黑暗。
我看著他的背影,卻一步都邁不動;呼喚他回來,他卻如未曾聽到一樣。
一切就像當年一樣,只是衛不回和錢六換成了我,孫氏兄弟換成了衛先。
結果呢,也會和當年一樣嗎?
衛先停下了。
他站在墓門前,只再一步就邁了進去,他終於停下了。
他背對著我站了一會兒,我看見他劇烈聳動的肩膀慢慢地平靜下來。
最後一刻,他終於還是控制住了自己。
衛先就這樣站了一會兒,才轉回身來。
“真是難以想像,我居然會有這麼失控的時候,如果我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