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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粉紅色的花瓣飄飄蕩蕩落在我眼前的草地上,接著,一片,又一片。
我直起身,但見漫天花雨飄零而下,伸出手,接過毫無重量的一枚,嬌豔欲滴。
白的似雪,紅的似血,雪與血,融為一體。
桃花。
我循著花雨飄來的方向,一步一步挪動著,雙腿如灌鉛。
他說,華山之上一年四季都開滿了桃花。
他說,妹妹那個傻丫頭從小到大最愛的就是桃花。
他說,站在桃花叢中的妹妹是全天下全三界最最美麗的姑娘。
他說,等到什麼時候有空了,一定要親手為妹妹種上一片桃樹,開出一片桃花。
他說,要讓最美麗的姑娘站在最美麗的花叢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面前,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
河裡,有許多的歡快暢遊的魚兒。
河邊,有青青的草和五顏六色的花。
還有,鮮紅的血。
染紅了河水染紅了魚兒染紅了花花草草的血。
誰的血?
我開始抑制不住的顫抖,手裡握著那枚已然四分五裂的花瓣,慢慢地走上前去,蹲下。
尚未乾涸的血漬裡,閃著點點銀光,這是,鎧甲的碎片。
銀甲黑麾,銀甲,銀甲……
楊戩的血,楊戩的鎧甲。
花雨還在飄零,永無止境。
撲簌簌的,像是那晚他盡興一舞之後,環在身周流連不去的花朵。
我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奇蹟般的不再顫抖。
除非他願意,誰也傷不了他。
但是,就算他願意,那些人也不能傷他!
自從我有意識以來,從未曾如此時這般的憤怒,而這種憤怒,竟像是一點兒也不陌生,彷彿……
“蕭遙……”
一聲輕喚帶著濃濃的詫異,打斷了我的思緒也暫緩了我的怒氣。
一襲白衣的瀲塵仿若憑空出現一般,向我緩步走來,粉色的花瓣落在他的發端,肩頭,又紛紛無聲滑落,成為他白色鞋底下護泥的肥料:“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不是應該在……”
我顧不得與他寒暄這些無關緊要的廢話,三兩步串上前去:“你什麼時候來的?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你……你有沒有看到……”
“你說的是……”瀲塵伸手扶住踉蹌的我,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楊戩?”
“是是是!”我像是看到了曙光一般反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這麼說,你一定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對不對?他在哪兒?他……”
“他先被圍攻,後被沉香的開天神斧所傷,最後,神形俱滅。”
我呆呆地看著瀲塵略顯蒼白的雙唇,呆呆地聽著自那雙唇間吐出的話語:“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他垂首凝視著我,雙眸若點漆若深潭,不閃不避。
我回頭看了看那片殷紅,那些銀色的閃亮,原本混亂得一塌糊塗的腦袋驀地清明瞭起來:
“我問你,圍攻的,都有誰?”
“西天的鬥戰勝佛和淨壇使者,天庭的哪吒,西海的龍八,梅山六怪,還有,沉香。”
“一隻猴子一隻豬一個破蓮藕一條長蟲再加上那六個怪物一個小屁孩,就能傷得了楊戩?!我再問你,開天神斧是什麼東西,又如何會讓他神形俱滅?!”
“開天神斧,據說是上古神器,所以才能破了他的護體九轉玄功,滅了他的元神。”
“我最後問你,是不是,目睹了整件事的經過和結局?”
“是。”
“袖手,旁觀?”
“是。”
“為什麼?”
“因為,這是他自己布好的局,他,死得其所。”
我又是一呆,旋即在瀲塵那永恆不變的雲淡風輕中突然爆起,一把揪住他的前襟,怒吼咆哮:“去他媽的什麼局,去他媽的什麼死得其所!你能說的出這句話,就應該知道這一切都是狗屁!那些混蛋……那些混蛋裡面有他的兄弟他的朋友他的親人,都是他最在乎的……你居然……你居然眼睜睜看著他死在他最在乎的人手裡!你……你他媽的……”
我一通亂罵髒話連篇,想必讓瀲塵聽得相當刺耳,於是輕皺了眉,微側了身子,掙脫我螃蟹大鉗般的魔爪:“蕭遙,楊戩的事,與你何干?”
是啊,他與我非親非故不過數面之交,而且還是個在天庭當官兒的神仙,其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