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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迴廊之中,陸昊並不知道時間流逝了多久。
等上空終於傳來冰冷的聲音,告訴他一刻鐘已過,他才鬆了口氣,眼前陡然一轉。
冰天雪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岩漿赤焰!
汗瞬間就將他衣裳浸透了,他感覺自己的頭髮衣裳,都在瞬間烤焦!
同樣有聲音催促他向前,只要向前,這種火獄的煎熬,立刻就消失。
他不知道,從冰到火的轉換,讓他們這隊五十人中的十五人,直接離開了武曲迴廊。
“我要堅持,要是輸給了仲孫誠毅那小屁孩,可就太丟臉了!”
“元氣護體……開始是走心脈,現在該走腎脈!”
五行之中,心脈屬火,腎脈屬水。
當元氣至腎脈迴圈時,他的頭髮變成了淡藍色,瞳孔之中,也出現了兩朵冰花。
“咦,他的應對,倒是……”
在外邊,看到他這模樣,陳銘笑了起來。
樊教諭哼了一聲:“取巧罷了,到了下一關,看他如何支撐!”
一刻時間,又是晃眼過去。
“看看他現在能撐幾回吧,第三關,可是五雷轟頂!”樊教諭說道。
武曲迴廊之中,陸昊感覺到場景變幻,並沒有放鬆懈怠。
此前兩關的經驗,讓他明白,這回廊中一刻比一刻難。
果然,這一次場景變化之後,他所處的位置,從岩漿火獄,換成了大草原。
天空中陰雲密佈,一道道紫色的閃電,向著他所立的位置轟來!
“這該怎麼……啊!”
不等陸昊想到怎麼應對,第一道閃電已經劈中了他,他慘叫了一聲,只覺得渾身上下極度痛苦。
“這痛苦,這痛苦……我很熟悉……”
他的記憶,突然回到了爬上界山的那天。
那天他也遭受到這樣的痛苦,不是來自身體,而是來自於魂魄。
又一道雷電轟下,將他的記憶又向前推了些。
“我……那天,空中落下了一顆藍色的象星星一樣的東西……”
第三道雷電擊中,陸昊瞳孔猛然擴大。
六龍馭日!
原本失去的記憶,在這來自魂魄的極極度痛苦中,被喚醒!
然後,陸昊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記憶,似乎一分為二了。
一半是他自己的,在界山出生,因為魂魄不全,無法感應天地元氣,不能養氣成功。
另一半則是別人的,在一個元氣匱乏的世界,自小跟隨一個老武師,學習各種武技。
兩個記憶都很模糊,在一道又一道雷電的轟擊之下,它們變成一個又一個的記憶碎片。
所以雖然六龍馭日的記憶雖然被喚醒,他卻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
他的瞳孔已經完全沒有了焦距,人也軟軟地癱了下來!
“果然,一時得意,難免如此。”
迴廊之外,樊教諭開口評價,一副早有預料的神情。
陳銘眉頭也微微皺起,露出失望的神情。
這第二科,考的是智慧魂魄。
一個人的魂魄直接關係到他的心性,同樣,一個人的心性最能體現出其魂魄。
雖然都是幻象,可這幻象非同小可,其實不是界山這個小縣的武道學宮能製出的。
幻象製造出的痛苦,其實不在人的身體,而是在人的魂魄。
承受得了這種痛苦,日後才有可能凝聚出武者之魂。
否則,天賦再佳,機遇再好,也會泯然眾人。
“可惜了……我原以為,這少年從困窘之中走出,難得到這步境界,魂魄應當極為強大……咦,他怎麼還沒有出來?”
陳銘原本也要放棄陸昊的,但是突然,一件事情讓他驚咦起來。
那些失利者,都已經從迴廊中出來,可是陸昊雖然一副完全癱了的模樣,卻還在迴廊之中!
他們卻不知,陸昊的意識,此刻並不完全在自己身上!
“痛苦……這點痛苦,我還能忍受!”
“我一定要看到,看到那六龍馭日之車,看到那藍色的星光,看到融入我身體中的另一個魂魄……究竟是什麼!”
“因為……唯有如此,我才是一個完整的我!”
在陸昊最深層的意識裡,這樣的咆哮呼號,驚天動地!
終於,那種可以讓他昏厥的痛苦中,他看到了一道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