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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發吧?”
海子長嘆:“他們功成名就啊,演說自然揮灑自如。”
“北島也是一步步走出來的啊,早在1978年他便與芒克一起創辦民間刊物《今天》,靠自己的刊物播下了成就與詩名。”
海子眼睛一亮,說:“我們也可創辦自己的刊物。”
“你有這個經濟實力和運作能力嗎?我建議我們可在法大成立一個詩社,利用學校的力量創辦刊物。”
“好主意,在法大辦刊物,就像北大的《啟明星》一樣!”海子興奮了,湧起一股激情與力量,抱起波婉一路小跑。
波婉在他懷中格格笑著,說“放下我,放下我”。用她的小拳頭嬌柔地捶打著。
海子仍是跑著,邊跑邊說:“不放,你是繆斯,給我靈感。”直至體力不支一不小心倒在路旁,波婉驚乍地叫喊著,翻過身來,又用小拳頭嬌嗔地捶他,海子連連告饒。
很快,十幾位詩意的年輕人一拍即合,決定成立詩社,他們給詩社取名“星塵”,決定創辦社刊《星塵》。
創辦詩社要校領導批准的,辦刊的經費也是一個問題。他們自然是希望學校能夠財政撥款,而這其中的活動自然由海子承擔。海子本是個不願與領導打交道的人,但辦社辦刊讓他有很大的激情,他拿著報告,奔走在各系、校團委、校黨委宣傳部之間。
法大的專業取向決定了其辦學的嚴謹。因而創辦詩社似乎成了正業之外的事,系裡徐副主任就對海子說:“我們是培養法律人才的,不像中文系要培養作家、詩人。你多在教學上下些工夫才是正理啊!”徐副主任的話無疑是冷水澆頭,但熄滅不了海子內心那團烈火。由於身處詩歌的時代,青年學生又那麼愛詩。成立詩社的事還是批下來了,並同意撥一定的辦刊經費。這讓海子和他的詩友們興奮了幾天,也成為法大學子的熱門話題。
在老校的一間會議室裡,由海子組織召開“星塵”詩社成立大會。成立大會上,沒有領導,就十幾位純粹的詩歌愛好者,大家暢所欲言,共同探討著與詩歌相關的話題,信心滿懷。
接下來的日子,海子和這些校園詩人一起忙著組稿。海子幾乎是每天深夜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宿舍,但內心卻無比快活,有滋有味。
稿子很快組好,拿在手上沉甸甸的。他已在昌平找到最便宜的列印社,捧著《星塵》清對稿件,一如當初捧著自己的詩集《小站》,興奮溢於言表。懷著興奮,海子再去申請經費,可回答太讓他失望。《星塵》辦刊費是本年度財務預算之外的,暫時無法撥下。海子蔫了,想去找那些頭頭腦腦大吵一頓。可他沒有,他是一個習慣讓憤恨潛之於內心的人,對人對物總是保持溫和。
波婉責怪說:“詩社成立大會上應該請領導呀!不請他們能給你撥款?《紅樓夢》裡寶玉、黛玉他們搞詩社,還要拉動不懂詩的王熙鳳呢!”
海子不相信這是原因,說:“是財務沒預算進去,明年就好了。再說,領導都是忙人,怎能因為小小成立大會去驚擾他們!”
“可別人不那麼想啊,人家會認為你沒當他們是一回事!詩刊要辦下去,一定要有人支援,尤其是領導的支援。”
海子沒說話,內心反問:“真要這樣嗎?”他真的有些不懂這個社會,在他的思維中詩歌是與詩情、與熱情相關的,卻與政治沒有聯絡。雖然沒經費,但是阻止不了《星塵》的問世。他們省吃儉用,自籌經費。海子以老師的身份,自然出得多一些。其實,他的經濟狀況也不比學生好到哪去,工資發出來,他就要寄五六十元錢去安徽老家,他清楚貧窮的老家離不開自己的資助。而買書又要佔去他工資中很大一部分。但為了詩歌、為了《星塵》,他決定吃上幾天的餅乾,這是他常常用來節約費用與時間的一個途徑。
終於,創刊號的《星塵》出來了,猶如呱呱墜地的嬰兒。海子和他的詩友們摩挲著、深吸著濃郁的油墨馨香,都愛不釋手。當天晚上,他們在校外的小餐館裡舉行慶功宴。雖然簡樸,但氣氛歡騰。海子鼓勵年輕的學子詩人們喝酒。這裡面有後來的詩人王彥、張國森、李青松等人。喝了酒,豪情、詩情顯得那麼蓬勃。讀著自己的詩作,暢想著《星塵》的未來。他們宣言,要從法大校園起步,讓《星塵》走入北大、清華,走向全國。
果然,《星塵》在駱一禾、西川的幫助下,很快為北大、清華的學子接受,具有一定的影響力。海子也與其時的著名詩人北島、顧城保持著聯絡,力爭將《星塵》打造出去。
還有什麼比詩歌更讓海子陶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