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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瞧瞧那白鹿,好像還在灌木裡面找沒給雪蓋掉的葉子。徐一凡抬槍瞄準,不知道為什麼,呼吸一下就變得急促了起來。
清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若中此鹿,則這逆而奪取的道路將…………
他猛的咬牙擊發,噹的一聲焦脆的槍響迴盪在這茫茫雪原,震得松樹林灑下一片雪霧。徐一凡瞪大眼睛,似乎就清楚的看見子彈劃過弧形的彈道,正正沒入那頭白鹿的後腦!
此鹿,我志在必得!
隨著這一聲槍響,兩處小丘之上,突然翻出了幾十個雪洞,一個個身影冒了出來,每個人手中都是洋槍。槍聲爆響而起,彈雨如大雪一般,向已經走在小丘之間的前隊傾瀉而來!
第十一章 飛雪連天射白鹿(下)
宴之上,熱氣蒸騰。一頭完整的烤羊放在桌子正中,備,涼熱酸甜,聚於一席。一個戴著回民白帽子的廚師正小心翼翼的片著烤羊的羊肉。分到一盞盞的銀碗裡面。每片羊肉都是油汪汪的,飄動著誘人的香氣,加了孜然和大料之後,更讓滿座的客人食指大動。
在座冠帶,全是大清淮軍總兵以上武官,加上兩個實授提督葉志超和丁汝昌,都笑得和花兒一樣。眾星拱月一般的圍著楊士驤。象鄧世昌這樣的官場毒瘤,根本沒給他露面的機會。
葉志超指著烤羊和廚師,笑道:“蓮房大人,這廚子是京城牛街出名的一刀香,回人弄出來的東西,就是有特別的香氣,也乾淨。朝鮮這地方太薄,羊裡面照理還有母雞,乳鴿,鵪鶉蛋,咱們一概都簡慢了,蓮房大人是自家人,該得體諒咱們怠慢不是?”
楊士驤笑得雲淡風輕的,看著那些羊肉微微皺眉。他是講求惜福養身的翰林,和這些上桌就是酒水淋漓,大快朵頤的武官們吃不到一路去。加上心裡存著事兒,竟然略略覺著有些反胃。可這個時候萬萬不能掃了葉志超的面子,敞笑一聲,也不拿象牙筷子,伸手就拈起一塊兒咬了一大口。
武官們都眼巴巴的看著葉志超,說實在的。他們和這位北洋紅人,淮軍陸師營務處總辦坐在一塊兒,也都有些拘著。往常十分手段使不出三四分出來。看著楊士驤來得豪爽,個個都是喝聲彩。伸手就去拿肉。
葉志超含笑看著楊士驤舉動,拍拍手,那廚師行了一禮,就退了下去。葉志超指著麾下將官,笑道:“楊大人,這次您先期親赴平壤,標下當得竭力巴結。跟著您的戈什哈隊長,是我一個侄兒。還有把子氣力。當差也勤謹。挑地戈什哈都是出過兵。放過馬的主兒,在越南打法國人都不含糊!要是伺候楊大人有半點不周到,回來我就砍了他腦袋!”
隨著葉志超話聲,坐在席末一個滿臉大鬍子的武官筆直起立,手上油也不擦,平胸就是一個軍禮:“標下盡現副將,盛軍營統葉忠君聽候楊大人差遣!標下為楊大人挑選了三百精壯衛士。全部用著德國漏底五子洋槍,大帥又挑了六百匹好馬,加上原來朝鮮大院君的車駕,要不了七八天,準保楊大人舒舒服服的到平壤!要是伺候差使有半點差錯,不要大帥軍法,標下自己就抹了脖子!”
楊士驤哈哈大笑:“雄壯!雄壯!一門都是虎賁龍驤之士!只是三百人的陣仗,太多了吧?我當得起這個儀仗?徐一凡瞧著不也覺著我楊蓮房小氣?給我安排車馬。準備四個人趕車照料馬匹。我輕身前往平壤,徐一凡還能把我怎麼著?”
葉志超笑著接話兒:“楊大人是羽扇綸巾,談笑間就讓那二百五灰飛煙滅。但是也要讓咱們盡一點虔心不是?再說了。楊大人在咱們北洋的地位,擺三百人的隊子算什麼?要不是軍務在身,我葉某人恨不得帶著盛軍,親自為楊大人牽馬,搖旗吶喊來著!論心說,咱們當初在漢城,在徐一凡手底丟了點小小地面子。兄弟心窄,想借著楊大人地威氣,先找點面子回來…………然後再讓他們輸個底兒掉!都是北洋地人,楊大人可能成全?”
楊士驤只是微笑著拱拱手,並不說話。
葉志超意氣更盛,一個個將官點過去:“左寶貴,聶士成,衛汝貴,馬玉昆…………四員上將,十九個步隊營,五個馬隊營只要等徐一凡離開平壤,從陸路壓過去。海面上是我北洋水師,幾大遠兵船,加上旅順水雷營,威海水兵營橫入大同江中…………。名將勁旅……咱們這是獅子博兔,勢在必成!一舉奠定我北洋在渤海黃海兩側不搖之勢,也是我北洋與國朝始終的千秋大業!楊大人,這半個中國,還是要瞧著我們北洋,瞧著我們中堂的!”
一個個淮軍將佐肅然起立,朝楊士驤行禮。楊士驤也早就站了起來,一個個謙和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