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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這個大人們在漢城住的舒舒服服的,到江邊來發什麼閒情雅緻到處亂轉。眼神只是在那些不穿上衣,露出乳房的朝鮮農家婦女身上亂轉。
那矮胖子,正是清朝在朝鮮的欽差通商委員,受北洋節制的另一位清末的政治新星。從自己伯父手中繼承了六營慶軍的河南世家子弟袁世凱袁慰亭了。
他在江邊緩緩而行,低頭背手若有所思。江水濺溼了他的袍褂,他也渾然不覺的模樣兒。偶爾還會撿起一塊石頭。向遠處擲去,呆呆地看著石塊濺起的水花。
一名營官模樣的中年武官湊到他身邊,低聲道:“袁大人,不早了,該回了吧。院君今晚還要宴請大人,和大人商議什麼呢。”
袁世凱冷笑:“還要商議什麼?無非就是那個從天而降的徐一凡罷了。我袁某人孤心苦詣的在這藩國維持。我大清,朝鮮,日本好容易才能在這裡相安無事。他一過來,朝鮮那些人還不是心中忐忑?我袁某人尊重他們,徐某人可未必!我袁某人有北洋的餉。可以不用掏這些棒子的荷包兒,徐某人攥著兩個拳頭過來。還能對他們客氣?日本人更加的擔心,那姓徐的據說在日本一行。對頭山滿很不客氣,在爪哇還炮轟了荷蘭人。日本在朝鮮是有利益的,他們能放心那個二百五過來瞎鬧?我袁某人在地時候兒想不到咱的好,這時我就要不在了,他們這時候急著上房救火,有個屁用!”
那營官只是尷尬一笑,半晌才道:“大人。您看看是不是發動朝鮮藩國,還有日本鳥居大使他們,聯名給朝廷上個公呈?一旦只要變成交涉,朝廷還敢動大人地位置麼?我們都是願意為大人效死的人物,也地確不願換個上司。這二百五真要過來,屬下是打算回家種田的。讓他玩兒去。朝廷不知道大人在朝鮮的地位牽繫著朝廷東北面的安危,可是朝鮮和日本知道啊!您看看…………”
袁世凱斜睨著這個營官,淡淡道:“慶恩。我對你如何?對弟兄們如何?”
那營官姓吳,是慶軍老帥吳長慶的族中子弟,早就被袁世凱恩威並用手段收復了的。這個大人是有些兒刻薄,但是絕不寡恩,手面極大。他們這些營官在朝鮮早就肥丟丟的了,加上又是上國武官,作威作福得也舒服之極。袁世凱也不甚拘束他們。聽到朝廷要換馬,他們這些武人倒是地確和袁世凱有同仇敵愾的心思。當下就是一副慷慨激昂狀:“屬下當願為大人水裡來水裡去,火裡來火裡去!慶軍上下三千弟兄,無不抱著這個心思!”
這話兒其實說得有點心虛,慶軍上下,一千五百人還不知道有沒有呢。
袁世凱沉沉一笑,輕輕的點了點頭:“當兵吃糧,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徐一凡還沒來,來了你們就問他要餉,看他拿不拿得出來。慶軍駐藩國。雙糧雙餉那是慣例,家眷還有安家費用。歷年操兵還有往來的公費銀子,本來都是我墊的。這次我把賬本提出來,就當是你們營官墊出來地,要攤還。這點兒要求不過分吧?”
“大人要咱們鬧餉?”吳慶恩容色有些猶豫,鬧餉這點兒事情,對這些營混子的確是小事一樁,也不是殺頭的罪過。了不起插箭遊營,他們這些營官連功名都不大會壞。可是清季以來,鬧餉能逼得上官離位地,還沒有這個例子。袁世凱當真以為這樣就能將徐一凡逼走?聽到江湖傳聞,這個二百五大臣,是真有股子硬勁兒的。
看著他神色猶豫,袁世凱眼神兒冷冷的。吳慶恩一下靈醒了過來,就在慶軍當中,還不知道有多少袁世凱安插的心腹呢!到時候這個餉,就算他不想鬧,也得鬧起來。當即就拍了胸脯:“大人,小事一樁!包在弟兄們身上!”
袁世凱哈了一聲,似乎就吐了一點兒胸中鬱氣出來。只是眼神當中那點涼意,怎麼也消退不掉。吳慶恩低頭想想,還是吞吞吐吐的插了半句話兒:“大人,這鬧餉……當真有用?”
要是袁世凱當真擠不走徐一凡,他們還想混混日子哪!
袁世凱招手讓戈什哈牽來馬匹,淡淡一笑:“單指望你們,當然不成,這只是個由頭罷了!”
就連這句話兒一出口,袁世凱都覺著自己說多了的樣子,板著臉抿嘴翻身上馬,加了一鞭子。健馬頓時嘩啦啦的就撒蹄子衝了出去。後面的戈什哈都是騎兵,如龍一般的簇擁跟上。捲起了好大煙塵,朝鮮農人紛紛走避,誰也不敢擋在上國軍隊面前。不少人還伏地頭也不敢抬的跪送。
此等掌控一國。萬人俯首的局面,大好男兒,誰又甘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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