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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抱拳:“不敢動問……”
那中年人也微笑:“在下張幼樵,中堂正是家嶽。這宅子正是家嶽安置的,不方便督府衙門經手,所以在下在這兒恭候了。”
張幼樵……李鴻章的女婿……這兩個詞兒在徐一凡心裡拐了幾個彎才想明白。這傢伙可是近代史上相當有名的人物啊!光緒前幾年的清流領袖,文章詞翰名動天下。攻擊李鴻章也不遺餘力。一時被認為負天下之望的人才!中法戰事將起的時候派去福建,整頓那裡的水陸師。結果就是一個趙括馬謖,南洋水師灰飛煙滅,他也掉頭就跑。充軍新疆,好容易回了都城,也沒人待見,還是李鴻章收留,將女兒許配給了他。
這當初風節最厲,目無餘子的張佩綸張幼樵,現在卻是滿面春風,一臉和衷的站在他面前。
徐一凡的反應就是啊呀一聲,長揖到地:“原來是張幼樵先生!在下怎麼當得起你親自迎接?這不,這不亂了套嗎?”
張佩綸笑得和藹,一點兒也看不出他當年一年上了一百二十七封彈劾奏摺,拿掉頂子無數的酷厲樣子。
他的一聲驚呼,也驚得杜鵑歪過頭來,好奇的打量著他。張佩綸看著杜鵑,笑得完全就像一個鄰家大叔,讚賞的點點頭。轉頭朝徐一凡笑道:“那點名聲,還不是浮雲?張某早就是劫後餘生的人物,閒暇無事,也曾讀過先生的歐遊心影錄。思量良多……”
他一笑收口,很四海的拉起徐一凡的手:“來,看看,你的宅子如何?還有一位人物,是先生所託,現在就在宅子裡面。張某今天在這兒,也是等著結交先生。徐兄在津門的日子長著呢,在下少不了做一個惡客,經常抵門拜訪……”
徐一凡只是笑著點頭,跟他並肩進了自己的產業。張佩綸這人,才氣十足。充軍之後灰心功名,一直藏在李鴻章的幕中。甲午事變當中,他和李鴻章提起放棄朝鮮以示弱,集結主力,依託東北,再圖決戰。在徐一凡看來,也是當時極精當的見識。庚子事變更是陪著李鴻章周旋左右,贊畫各國之間互相牽制的計策,結果讓李鴻章死也沒有簽署割讓東北給俄國的條約,丈人累死,他吐血升餘。一場磨練之後,風流才子竟然隱隱國士無雙。
作為李鴻章的女婿,他就是隻等在這裡巴巴的送宅子?論起當初的聲名地位,自己差他是天上地下呢。
他滿心思的悶葫蘆,可是身邊張佩綸就是笑吟吟的不說話,一一給他指點房子佈局。徐一凡也只好放開懷抱,打量自己的這份兒產業。
靠,好大!想起一百一十幾年後,在京師帝都買套房子的代價,徐一凡就淚流滿面。他現在這個宅子,青磚磨縫牆,臨清磚的底,一草一木都極見心思。院子套院子,一個又一個的小園子。到處都是僕人在灑掃,後面還隱隱有馬騾嘶鳴的聲音。眼見著馬房都給他準備好了。僕人丫頭都顯得精精幹乾的,看著他們過來都是行禮打千。各處陳設齊全,沒有什麼想不到的。
一處偏廂房裡,還傳來了吊嗓子的聲音。李鴻章居然還送了一個家戲班子!
對於這些大人物籠絡人的手面兒,徐一凡算是見識到了。不像翁老頭子和鬼子六,讓人賣命,連對蘿莉雙胞胎都捨不得送……
養這份家當,自己要掙多少錢才得夠哇……
一行人逶迤進了內堂,張佩綸笑著拍了拍手。就看見內堂簾子一掀,兩個管事模樣的僕人架著扶著一個長大漢子走了出來。
那長大漢子滿臉的傷痕未曾痊癒,神情坦坦蕩蕩,鬍子雖然剃了,但是下巴腮幫子,仍然是青黝黝的粗豪模樣。不是別人,正是當日綏遠草原一遇的好漢爺杜麒麟!
身邊兒的杜鵑啊的發出一聲驚呼,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爹。身後咕咚一聲兒響,是姜軍師已經軟了腳跪了下來。麒麟寨的這幾口子人都心神激盪,都不能相信,現在看到的是真的!
杜麒麟目光一轉,看著自己女兒站在徐一凡身邊兒的樣子,像是什麼都明白了。神情黯然的朝徐一凡抱抱拳頭。杜鵑早一聲兒:“爹!”就一頭扎進了杜麒麟懷裡。
張佩綸在身邊淡淡道:“這位杜先生,是中堂行文從熱河要過來的,接過來的時候腳筋已經是被挑掉了的了……現下璧交徐兄,也算是中堂的一點心意……這兩個管事,熟悉宅內一切大小事宜,交接的事情,就請徐兄帶來的貴管和他們交代吧。在下是拍手就走,改日再來奉擾先生。”
果然那裡杜鵑看著他爹站也站不穩的樣子,已經痛哭起來。杜麒麟只是神色坦然的摸著女兒的頭髮。
徐一凡瞄了一眼就趕緊轉身送張佩綸,到了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