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絳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海三字兒的款。
唐才常笑道:“這字兒俗!復生兄,怎麼把這條幅掛起來了?”
譚嗣同只是笑:“這是南方一個慕名的朋友特特寄來的,這字兒嘛……實在有些那個。那朋友自己也嘲笑自己,說吾目有神,吾腕有鬼。不過信中所說,都是些至理。我向慕這位朋友,就將這條幅掛起來了。”
“康南海……康南海?”畢永年唸了兩遍這個名字,笑問道:“復生兄傾心的朋友,那自然不凡,他是什麼識見?”
譚嗣同輕輕一笑:“得其人而輔之,變法維新,為聖君致天下大同!”
畢永年微微搖頭:“怪不得復生兄要寫大同書了……和這位南海老兄當真是談得來……這其人,到底是誰?如此殘破的局面,就算朝廷振作,就有可為麼?這到底要維新,還是鼎革,這其間應該好好兒的思量一下啊……”
譚嗣同臉色一變,唐才常也瞪了畢永年一眼。這毛猴子,就是沉不住氣!
正想轉臉解釋,就見譚嗣同抬手笑道:“佛塵,不用說了。你們的心思我都明白。可是我總是想,這國家是不能大亂的。比如元氣衰微已極的人,周圍一群餓狼環視。下以猛藥,可就要先倒下了。藥力和病攻伐做一團,這人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周圍餓狼可就撲上來了。咱們是朋友之交,但是各人的心思,卻勉強不來。各看各人走的路數吧!反正咱們都明白,到了要變化的時候兒了。各人盡各人的心力就是。”
對面兩人都靜了下來,譚嗣同卻神采飛揚。拍著手中書卷:“這些日子,我反覆都在讀徐大人的歐遊心影錄,又有心得……各國維新,無不有人反覆鼓吹。在普魯士為各大學,在日本為各志士。鼓吹之下,風潮起之,就一發而不可收拾了!譚某心願已定,就要去做這個鼓吹的工作!”
對面兩人對望一眼,又異口同聲的問道:“怎麼做?”
譚嗣同一笑:“在上海租界,新開了一家兒報館,聘請我去當主筆。這報館背後,是我一個熟悉的人暗中主持,全力贊助這個鼓吹事宜。過幾日我就附舟而下,去做這個吶喊破悶的事兒去了。兩位老兄人各有志,我也不敢強求一路。不過兩位老兄,也還是要給我這個試試的機會才是啊……”
話說到此地,畢唐二人都是拿得起放得下,江湖上面跑了好些年的人物了。當下也知道不能強求。都站起來拱手笑道:“那就祝譚兄一帆風順了。咱們之間,彼此心照。看看那條路才是對的吧……”
譚嗣同笑笑,目光當中神采飛揚,也笑著站起拱手:“請!十年之後,自當請君試觀分曉!”
~~~~~~~~~~~~~~~~~~~~~~~~~~~~~~~~~~~~~~~~
致遠和來遠在日本檢查,花了三五日的功夫。兩船機器都還算好,連船塢都不用進。只是一點小修小補,補煤補水的功夫兒。
兩船官佐弁兵,因為丁汝昌的一紙電報,不得下船,多是叫苦連天。不過丘管帶等高階一些的官佐,自然也有他們的門路。
只有鄧世昌,穩居自己的官艙之內。看書寫大字,要不就是在甲板上散步逗狗。等著開航的日子。
日本玄洋社那次找過徐一凡之後,就再沒有了動靜。徐一凡帶著杜鵑他們這些日子在長崎四處閒逛,悠閒得很。他那日大鬧玄洋社,名聲兒不知道怎麼也傳了出來,多半是因為楚萬里那個大嘴巴。這上門砸場子成功的事情,不要說長崎中華街的百姓了,就連領事館的工作人員,見著徐一凡或者他的隨員,都要偷偷的高挑一下大拇哥兒。
只苦了許領事,將徐一凡這些情況,都要整理彙報給國內的北洋衙門。還整天擔心這二百五又會在日本鬧出什麼事情來,讓他不好擦屁股。天天就是祈禱兩條兵船快點檢修完畢,早點放南洋。好卸了這個干係。
各人各懷心思當中,日子倒也過得飛快。轉眼兩船的行期已定,第二天就要放船了。
這日中午,許大領事又站在領事館窗戶前面,不住的看著領事館入口,焦急的等著那二桿子回來。
他不時的還搓著手:“這怎麼處?這怎麼處?”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看見幾輛東洋車停在了領事館門口。掛著布條幌子的日本車伕將大包小包兒的搬下來。徐一凡和杜鵑章渝,還有愛跟著瞧熱鬧的楚萬里從車子上面跳了下來。
許大領事頓時飛也似的從樓上跑了下來,舉著一張水底線路傳來的抄報紙:“徐大人,徐大人!泗水那邊有電報過來!”
徐一凡才下了車,陪女孩子逛街可是一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