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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凡的馬車,只是在堅定的向前。
他穿著再正式也不過的道臺服飾,緊緊咬著嘴唇,沒有在車廂裡面。卻是站在車轅的車伕旁邊,欽差儀仗完全張掛起來。四個學兵舉著他的官銜牌。這支隊伍就這麼沉默的一直向前。
駕車的是章渝,這個管家也緊緊的繃著臉。身上也繃緊了,穩穩地握著馬韁繩。杜鵑青衣小帽。男孩子的打扮,站在徐一凡地身後,只是按著腰間的那把藏在褂子底下地六輪手槍。
學兵們緊緊的靠在一處,拳頭都捏得緊緊的。喘著粗氣整齊邁步。
兩百多名洋兵和警察的混雜隊伍,在軍官的帶領下,不斷的擋在他們前面。大聲的不知道喊著什麼,卻被這些學兵們用力地擠開。什麼人也不能阻擋他們的隊伍。殖民地輕步兵營計程車兵們舉起了步槍。都上著刺刀。學兵們卻用胸膛向那些刺刀撞去。讓他們不得不一步步後退,阻擋的隊伍才被衝開,另外一條人線又組織起來。拼命的阻攔著。
四周已經家家閉戶,已經有零星的土著暴徒竄了過來。往往都追著幾個頭破血流地華人。每當看到這個景象,徐一凡都是在車上一擺頭,幾個學兵就拼命擠出。推開擋在面前的槍托。大聲的向那些華人招呼:“到這裡來!徐大人在這裡!”
這樣地呼聲,讓華人們像是在迷航當中看到了燈塔一般,都跌跌撞撞的向這裡湧過來。學兵們推搡開那些擋在面前的人。將他們拉進來。那些土著暴徒,看著洋兵和徐一凡的儀仗,不等學兵去追打,都是掉頭就跑。
有的緊鎖的店門聽到了學兵的呼聲,都嘩啦一聲開啟,出來的都是華人的百姓,未語先哭:“徐大人,救救咱們華人吧!”
他行進的一路,隊伍越來越大,悽惶的華人們已經不知道了方向,只知道跟著那位高高站在馬車上面,容色如鐵的欽差大人向前走!
阻擋的那些洋兵和警察已經滿身大汗,盔歪甲斜,推搡動手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但是無論如何也阻擋不了他們前進的道路!面前的那些華人年輕軍人,一個個眼睛裡面似乎要噴出火來,拿出了渾身的氣力在默默的和他們較量力氣。有的人赤手去推開刺刀,滿手都是鮮血,卻好像一點都沒注意到自己已經受傷了似的!
眼看跟在徐一凡後面的隊伍越來越壯大,指揮這個分隊的一個荷蘭少校急得滿頭大汗。他們的任務就是包圍警戒領事館,但是不得開火,不得對清國欽差委員使用武力。但是這小小一支隊伍沉默的向前推進,不動用武力的話,對這樣堅決的行進,他們根本無法阻擋!
派去總督府報信的人已經一撥又一撥。這支華人隊伍卻越來越大,已經有幾百人的規模。推搡交手已經越來越吃虧。眼看他們就要上士羅畢打大道。難道讓他們加入那混亂的場面當中去?
徐一凡站在車上,嘴角只有冷笑。這條路上,土著暴徒只要一過來,看著洋兵在這兒,就掉頭就跑。但是泗水其他地方,都是處處起火冒煙!慘叫聲,悲呼聲直衝雲霄。讓他在車上幾乎都站不穩!
荷蘭人還在玩弄他們用土著平衡華人的手段,只要看這泗水有限的白人都在警戒他們就能知道。不用猜也明白,還有更多的洋兵在丹戎佩拉克港口那一帶防範鄧世昌他們!這些洋人,將泗水其他地方完全丟給了土著暴徒!這完全是蓄意的騷亂暴動!華人青年的上街遊行,不過是個引子而已,兩方面湊在一起,才出現了現在這個巨大的暴亂場面。哪怕荷蘭人現在,也只能以他們有限的人手,保衛重要地方,等待著騷亂的平息,這些荷蘭人完全沒有去驅逐那些土著暴徒的興趣。華人青年走上街頭。估計更大地激發了他們敲打華人的意思!
他一定要保護這些遊子,不管面對什麼樣的場面!
眼看見隊伍已經越來越迫近士羅畢打大道,鄭和清真寺的包金寶頂都清晰可見。那個荷蘭少校派出去報信的人都灰溜溜的回來,各處都在騷亂,各處都在流血。通往總督府的路全部被堵死。但是上級的命令,又是絕不允許一個洋兵警察進入士羅畢打大道!
徐一凡的隊伍前面突然一空,那些洋兵警察忠實的服從了命令,在路口停住了腳步,迅速地撤開。每個洋兵都投來了異樣的目光,看著那些滿臉仇恨地學兵和只是冷笑的徐一凡。
從來沒有看到華人如此堅決過!
下面地事情。是華人打土著,還是土著打華人。才不是他們要關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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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和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