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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李鴻章的話兒。張佩綸就是一笑,卻並不說話兒。楊士驤卻在發急:“中堂,這不叫擔待,這叫缺心眼兒!現下大家是都不樂意好鞋踩這臭狗屎,才由著他囂張。真要衝他動手兒,這還不是一捏就死?”
李鴻章呵呵一笑,問張佩綸道:“幼樵。你怎麼看?”
張佩綸只是淺笑,多年磨礪,他風度已經極是沉靜,敲著膝蓋沉吟:“光是荷蘭的話,估計總理衙門也是不大在意的。上面兒其實誰不心裡對這些洋人噁心著?有人出來噁心噁心他們,估計上面兒也是樂觀其成。又不是英吉利法蘭西,荷蘭小小國度。咱們法國都打了,還怕他們不成?只是這殖民地的事兒。向來是歐洲列強的禁臠。總理衙門估計不痛不癢的申飭一下徐道,讓他趕緊歸國,也就完了。咱們也就是兩條兵船在那裡擔著干係,不礙的。”
楊士驤一跺腳:“幼樵,怎麼你也這麼說著?兵船是咱們北洋的,出點兒什麼事情,那就不得了!”
張佩綸淡笑:“為著一個荷蘭小國,咱們欽差委員就灰溜溜的回來,兵船拔腿就走。要是傳出去,天下清譽,到底是罵誰來著?那二百五可一點兒責任都不會有!”
“天下清譽派什麼用場?誰又會傳出去?”
張佩綸搖頭微笑:“我就幹過清流,太知道這清譽地好處了……至於傳不傳得出去。要是我是那徐道,相必就是有自己的後手兒安排。在海外替國朝宣威,這好處名聲兒他也知道……”
李鴻章只是含笑聽著自己女婿說話兒。不表贊成,也不表否認。態度很是有點興味盎然地樣兒。張佩綸笑道:“他的事兒且不去說他,眼下南洋地風潮所惹動的交涉,還是小事兒。咱們這就屈服壓力,上到總理衙門,下到咱們北洋,都不能那麼輕易低頭。荷蘭人不過表個態度罷了。有那個二百五在,替北洋分謗,有什麼不好?咱們還可以細細觀他的格局度量,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中堂已老,不見後起,要是真的有這麼一個人物能收拾收拾破屋子,有什麼不好?”
楊士驤猶自跌足,還沒來得及說話兒。李鴻章已經笑道:“好啦好啦,咱們且先不去管他。靜靜等著就罷了,他能做出什麼捅破天的事情出來?不過是個沒兵沒勇,憑著一副做派和一張利口的狂書生罷了……在南洋翻不了天地。我這麼就把兵船撤走,反而給罵死。蓮房,就這樣吧,總理衙門現在在模糊肉頭著,咱們也貓著。不頂這個缸,由著他鬧去。笑話兒了,咱們還怕起荷蘭來了不成?”
楊士驤跺腳長嘆:“這二百五天不怕地不怕,我真的怕他把天給捅破,到時候,咱們哭都來不及!一堆白鼠當中,突有黑鼠。這叫事務反常即為妖,中堂,咱們走著瞧吧!”
說著一拱手,楊士驤轉身就出去了。
李鴻章和張佩綸互相看看,都是一笑兒。
“幼樵,怎麼看?”
“中堂,您裱這破屋子,恐怕也是裱糊夠了。有個愣頭青出來,咱們就看看這反常能反常到什麼模樣兒吧。反正,我是很好奇呢……”
李鴻章疲倦的一笑:“累啊,太累了啊,幼樵。看著他百無忌憚,我是真的……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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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天空下,在大清上海法國租界額爾非斯路上一處石庫門房子前。穿著綠色號衣地電報局郵差。也拉響了石庫門房子地手鈴。
這石庫門房子掛著大清時報的招牌,字跡猶新,紅漆未乾。怕是才掛上沒多久的新幌子。
房門一下開啟了,郵差操著上海土白:“儂家譚先生格南洋電報,交錢收報來格。”應門地工友忙不迭的上樓招呼主人下樓。不一會兒,譚嗣同神清氣爽的就走了下來。
他神色極佳,頭皮剃得發青,伸著懶腰,擺著董家拳的架子一路走下來。口中還在笑道:“何方惡客,清晨電召。這十里洋場,尋一個清靜好夢都難!”
徐一凡臨行之前。諄諄囑咐唐紹儀在上海租界成立報館,特特的讓唐紹儀將譚嗣同請來當這個報館的主筆!
湖湘名士。頓時高居滬上,掛起了大清時報地招牌。譚嗣同現在隱然清流後起之秀的身份。又打定了要起著振聾發聵地作用出來。鐵了心要一鳴驚人。雖然唐紹儀對他要錢要物的要求是有求必應,但是第一份報紙還遠遠沒有辦出來。譚嗣同也一直在苦心尋找,到底什麼樣地時聞才能讓這個大清時報一炮打響!
等他走到門前,看著那郵差手裡厚厚一疊的抄報紙。他都忍不住嚇了一跳,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