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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當局土著有一絲衝突,唯有鎖拿該員嚴辦,勿謂言之不預也!”
鄧世昌就是頂著這麼大的壓力。將致來兩船留在這裡,還利用編隊長的身份。將電報訊息嚴密封鎖起來。
這些日子,北洋這些水兵也明顯看得出來局勢緊張了起來。兩條荷蘭巡洋艦就未曾離開過他們左右,炮門每天總有些時候兒是大開著的。碼頭上幾個陳舊的炮臺都派駐了人。天天打著瞟遠鏡子朝他們兩條兵船監視。港務的官員,一天來三次,問致遠什麼時候兒修好。
大家都隱隱約約聽說,泗水華人似乎要動。每天鄧世昌都皺著眉頭在後甲板散步,看著他沉穩的身形。水兵們也就安靜下來,天天兒在悶熱的天氣下守著自己兵船戰位。
能為自個兒同胞撐一把腰就是一把。只要鄧大人不說走。這個時候兒沒人想走,倒是裝出一副將機器修得熱火朝天的樣兒。
“鄧大人,怕是拖不下去了,煤也加完了,水也加完了。什麼東西都補充完了。來遠一天放兩三次交通船來問,機器什麼時候兒好……咱們不讓洋人工匠來檢查。說小毛病,咱們自己就能修。可是轉眼修了半拉月了,再修不好……”
說話的是致遠艦地大管輪曾洪基。這是鄧世昌從工匠當中提拔出來的心腹。什麼事兒也不瞞著他,他也最明白鄧世昌地心思。
這個早晨,他搓著手一臉為難的看著鄧世昌。
鄧世昌皺著黑黝黝地眉毛看著曾洪基。不過是個千總前程的手下恭謹的叉手垂頭。
“咱們還能等多久?”
“機器除錯一天,加鍋爐水一天,再最後檢修一天……三天頂頭了。”
鄧世昌扶著欄杆看著遠處,低聲自語:“難道就這麼走麼?”曾洪基也低聲道:“大人,咱們歸著北洋管哪,再抗命,大人的前程……反正難道咱們真能和洋鬼子開炮?”
鄧世昌不語,半晌才低聲道:“這裡幾十萬華人……徐大人說得好。難道咱們就眼睜睜看著不管?咱們兵船在這兒一天,也許他們就能多平安一天。洪基,你是沒有看著那些華人百姓看著咱們的眼光!什麼時候兒,才能讓我大清威名,播於海外?”
曾洪基只是苦笑,他是鄧世昌心腹手下,有些話兒也敢說:“大人,咱們在家裡都被人欺負,更別說這些出來的人啦……咱們還能怎麼著?”
鄧世昌捏緊了欄杆:“處處都是這樣,時時都是如此。別人能維新振作,咱們為什麼就沒人隻手擎天?”
這話小小千總曾洪基卻不敢接,只能低頭。鄧世昌拍著欄杆,一時也是鬱郁。最後轉頭問曾洪基:“鍋爐機器如何?”
“隨時可以上足氣壓,除了船底沒刮,跑十四節是沒問題的。管保出不了事兒!”
“槍炮,彈藥呢?”
“……大人,這事兒不歸標下管。”
鄧世昌一笑,剛才心思用得深了。他擺擺手:“去吧,隨時做好生火準備。命令一下,四個鐘點就要能升足氣壓出發,可明白了?”
“標下遵命!”鄧世昌微笑地看著自己這個精幹的手下,對自己的船,自己的將備弁兵,他向來是滿意得很。這也是他一生心血所寄。
可是有些事情,他卻是無能為力。就在曾洪基轉身欲去的時候兒,鄧世昌突然面色一變,看著遠處隱隱約約的泗水城市。
“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曾洪基側側耳朵,仔細聽著。少頃卻是鄧世昌地愛犬太陽拖著舌頭奔了過來。太陽已經漸漸升起來,熱氣浮動。海面如同鑲金彷彿,眼前還是水藍山碧。鄧世昌蹲下來摸摸愛犬的頭,眼神兒卻向遠處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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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兒,徐一凡也才在公館裡醒來。
今天地行程早已安排好,既然世家對他不表支援,雙方不歡而散,也只有在華人中下層當中多做功夫,拉攏人心,籌集款項,多物色幾個可用青年帶走。
洋人那裡也要去。擺足了儀仗,和他們商談泗水近來局勢緊張地情況。這個欽差的名義。不管是不是頭小帽子大,他徐大人是準備頂到底了。他已經決定。一邊承諾一定穩住華社局勢,不向更激烈的方向發展,一邊也要洋人承諾,不能做出危害華社的事兒。
必要的時候兒,他不惜拉著虎皮做大旗,說一些武力護僑的狠話。
洋人聽不聽是另外一回事兒,他必須要將這個心力盡到。而且他的舉動傳出去。在南洋華人社團當中聲望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