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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大帥得罪人還不夠?就算大帥有心整治兩江官場。可不是一開始就來先打草驚蛇的!”
張佩綸正閉目養神呢。聽見唐紹儀正色發問。才慢慢睜開了眼睛。卻先不答唐紹儀的話。看看詹天佑:“達仁。你也這麼想?”
詹天佑搖搖頭:“我不想這個。大帥給我地擔子夠重了。其他的我沒法管。也沒資格管。”
張佩綸一笑:“達仁是個實在人……少川。你和達仁都是一身的本事抱負。正是勃勃有為的時候。我張某人卻已經是幾世為人了。能貢獻的也就是這麼一點官場沉浮的經驗而已!少川。你註定是大帥幕下總理庶政第一人。我怎麼也和你爭不了的…………”
這一句話。說中了唐紹儀心中盤旋許久的一點小心思。卻被張佩綸一口道出。當下就是臉色一紅。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一句話。一件事。就可以試探出許多東西。大帥天人也。可作為他地幕下。有的事情卻也要做在大帥前頭!今天我借題發作。無非看看反應。從上海官場即可知兩江。除了一個旗人太爺鹽法道。其他人都行若無事。再聯想榮祿走到大帥前頭。兩江官場想用什麼手段應付大帥。還不是清清楚楚?這等和這些最無意思的大小官兒們鬥心思的事情。讓大帥直接操這個心思就太無趣了。他展布的是整個天下!”
張佩綸語調有如金石之交:“今日張某人算是替大帥打了個前站。整治兩江官場的題目已經替大帥做好了。必然不讓大清睜著眼睛看這裡的有心人能說什麼話。少川達仁。你們都是和大帥出生入死地情分。張某人初投。也只能報效這些!”
“什麼題目?”
唐紹儀心中第一個翻出的就是這個疑問。卻一下忍住不問。在內心深處。似乎隱隱有不願意在張佩綸這種官場老手面前示弱的意思。接著卻又是更大的疑問。他們可以算是被徐一凡識拔於微末。身家性命。前途抱負。早就和徐一凡捆在一塊兒了。而眼前這個瀟灑自若的張佩綸。他的抱負又是什麼呢?
自己的夢是在徐一凡麾下總理庶政。經緯天下。詹天佑的夢是在眼睛能看見的地方都蓋上工廠煙囪…………
他地夢。又是什麼?
“復生兄。怎麼還不睡?”
一聽背後那帶著粵音的官話。譚嗣同就知道是康有為。京城這些日子。康有為毫不客氣的幾乎替譚嗣同攬了一半的事情。上條陳。會客人。往來酬酢。出謀劃策。種種事情。康有為幾乎和他平分秋色。
譚嗣同披著衣服獨立中庭。回首一笑:“睡不著。”
“成大事者。胸中要有靜氣。復生兄乃我輩領袖之一。所作所為。下面人都看著呢。”
康有為負手和他並立。淡淡的道。言下之意。這個黑矮子也將自己許為了新清流領袖之
譚嗣同自失地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低頭看著自己腳下京城月色。月光透過梧桐枝影灑下。就如一道道朦朦朧朧的水波。
“我是在想。我是不是和我徐兄弟越行越遠了?這個時候我似乎才發覺。自己做的什麼夢。我清楚得很。也將毫不動搖的走下去……可是我那徐兄弟做的什麼夢。我卻從來未曾問過。我們兄弟。竟然連一次交心地機會都沒有…………是我太自負。還是我那徐兄弟太深沉?”
“武人之夢。無非榮華富貴。威福自專。千載以下。概莫能外!這有什麼好猜的?”康有為抿著嘴唇用力一擺手。接著他地語調就帶了三分熱切:“復生!現在諸事。和局好辦。伊藤博文一到。無非折衝往還。兄弟就可擔此任!而重新整理朝綱。卻是重中之重!我輩為京城凡俗所輕。無非有筆無刀而已。徐一凡此時地位。不過是憑藉麾下萬杆毛瑟!欲行大事。必有武力為爪牙。而獲取爪牙。現下也只有兩個途徑。一則分化諸軍為我所用。二則自練新軍。自練新軍緩不濟急。餉又束手。天下強軍則無有過徐一凡麾下禁衛者。復生兄曾為禁衛軍謀主。數封書信發出。徐一凡麾下豈無動心者焉?禁衛軍三鎮。復生兄難道忘了後面兩鎮地來歷?”
譚嗣同語調有些茫然:“挖我兄弟的牆角?”
康有為轉過來一把按住他地肩膀:“復生兄。何者重。何者輕。難道以兄大才。還分辨不清麼?”
他地唾沫星子。都噴到了譚嗣同臉上。譚嗣同卻神色黯然。輕輕拿下了康有為的手:“南海。不早了。睡吧……睡吧。再看看。再看看…………這些信發出去。我們兄弟就真的恩斷義絕了啊…………”
看著譚嗣同蕭瑟的背影走遠。康有為獨立在那兒。半晌才低低哼了一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