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晰的用紅筆圈著,聽說那個女孩子住在上鋪,第二
天早起的時候下鋪的女孩看見她坐在床上,而蚊帳的一頭緊緊地纏著她的脖子繫著個死結。
原振俠裡有個故事是寫一個關於醫生的故事,那個醫生曾經總是在說,做醫生最重要的是要有想像力,如果他用自己的精子和青蛙的卵子做出
人造人。我曾經努力培養我的想像力,現在的我可以面對病人腹腔中滲出的血想到藍色的海。但對於醫學的發展好像沒有用處,所以我開始寫
作。但有女孩看過我的文章說我的文章都是恐怖的味道太濃,不適合夜裡看。我到處找些恐怖小說看,果然沒有我的文章血腥。
也許我真的應該寫一部關於醫院的恐怖小說,但從我有這個念頭開始我就再也寫不出來任何東西。我實在想不出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算是
恐怖,通常我看香港的恐怖電影只會笑,看好萊塢的更是睡覺,那種外人看來血腥的感官刺激對我來說就好像是在看自來水管裡流出的白水一
樣自然。
終於我站起身來,開啟了值班室的窗子。對面的視窗是結核病房,我木然的看著對面昏黃的燈光。
不要命了。
一個護士走進來說,這裡的蚊子很歷害的,你這樣晚上會被叮死的。
我指著地上問她,那是什麼花?很漂亮。
是野菊花,這個醫院也只有到秋天的這些菊花有些看頭。
她關好窗戶看了一眼屋子,皺了皺眉,手下意識的擋在鼻子前。
這屋怎麼髒著這樣,杜大夫你應該查房了。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很奇怪,護士通常都有潔癖,而大夫們卻是可以一邊吃飯一邊給病人查體的。
我是外科大夫,而這裡的外科病人就好像護士白大衣上的灰塵一樣少。醫院裡就好像迷宮,開啟一記扇門發現一個面色昏黃的病人對我來說就
好像中獎了一樣。我的例行公事不可能給這些病人一點生機,他們有氣無力的回答我的問話,我有一種走在停屍間的感覺。
走在昏暗的走廊裡,我開始放任我的思想流溢。胡思亂想是我寫作的前兆,我已經開始我的故事。故事裡醫院就是這個破爛院子,主角自然是
我。年輕充滿活力,終日走在這個醫院裡卻無所事事。這樣寫會不會有人認為戲說醫生之嫌,可是這就是我每天的生活。就像我們醫院太平間
裡的那個“千年女屍”,沒有人知道她在太平間裡躺了多長時間,在九六年太平間停用的時候,曾經有人說見過一眼它,他說他當時就把中午
飯吐了出來,可是我想那個女屍最大可能就是已經臘化,或者太平間不給冷氣女屍爛得一塊一塊的。但我卻沒有緣看它一眼,因為太平間現在
不光鎖鏽掉了就連門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打不開了。這樣的故事開頭是不是可以吸引人?
長噓了一口氣,看看錶已經快六點了,可是沒有一點胃口。看來第一天值班,就是以不吃晚飯來慶祝。
我坐在值班室的床上,努力培養讓自己躺在床上的勇氣,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
韓大夫,我和內科小張去對面結核病房去玩麻將了,有事打電話。
說完就再沒有動靜,是剛才的護士。我知道值班大夫和護士每晚都是這樣度過,可是我應該我怎樣度過我的第一個值班夜晚呢?
我開啟我的膝上型電腦,值班屋裡的燈光不是很好,我的電腦螢幕看起來也是一閃一閃的。光碟機裡放著的是英格瑪的cd,帶有神秘的電子合聲
才能讓我繼續我的恐怖小說。
在內科走廊的盡頭裡有一間病房長年貼著封條,可是每個從那裡經過的人都會看到那病房裡靠近窗戶的床上躺著一個人。透著月光你可能清楚
地看到結在他身上的蜘蛛網,很多人都被嚇壞了。其實那隻不過是個人偶,同樣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會在醫院裡有這樣一個人偶,更沒有人知道
是誰把那個人偶擺成睡姿放在那裡。
可是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開始無聊。我不是導遊,這些也不是風景。
呆了好久,我的寫字板還是一個字都沒有。
為什麼會有人喜歡看恐怖小說,喜歡被人嚇?從醫學角度來說,可能透過感官刺激而使人的大腦促腎上腺素髮泌,這樣會有出冷汗以及心跳加
速等心理反應。曾經有心理學家說這些反應與人類正常性高潮的反應完全相同。我想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