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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屍體一張幾乎是骷髏的眼睛死不瞑目的瞪著我們這些自習樓裡出來的人。
一隻滾圓的眼珠凸在眼眶上。
“啊!”有個女生昏過去了。
其他人很多嘔吐了出來。
我喉嚨發甜,有血腥味。
眼前模糊,一個女孩走過來。
她對我笑,大大的酒窩。“你知道發生什麼事,對吧?昨晚……”她一隻手搭上我的肩頭。我以為她的臉會湊過來,但當她靠近我時,只看到腐敗的死青的臉龐。
回寢室的時候我的心跳的很快。
我是那種受到驚嚇卻叫不出聲來的人,所以心臟的負荷好像比其他人強些。
現在我覺得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子強!”我敲桌子,問:“你說要是一個人經常看到恐怖的幻覺會怎樣?”他抬頭,饒有興趣的說:“什麼樣的幻覺?”
“死人,屍體……女鬼一類的。”
他說:“一種情況是這個人快死了,還有嘛……”
我催他快講。
“就是這個人驚嚇過度。小狼,我以為你膽子很大呢。那隻不過是一具屍體,放寬心,沒事的。現在哪裡沒有幾起命案呢?只要跟咱們扯不上關係就好。”
他說完這話,臉色忽然一變。
怎麼了?我關切的說。
沒有事,子強一字一頓慢悠悠的說,回過頭去。
我只好自己看書,床上有一本“冶金工程”。
我怎麼有這種書?我問剛進來的黑子:“今天有別的專業的人來咱們屋了?”
“沒有啊。”他說。
我舉著那本書:“這書是誰的啊?”
他看看:“這本?不是你的嗎?昨天晚上你回來的時候夾著這本書。”
是嗎?我不記得了,也許是撿的,翻開看看有沒有名字。
那竟然是一本用鮮血寫成的書。
撲面的血腥氣,我幾乎窒息,定眼看,一個一個的字跡滴下血來!
腦子空空了好幾秒,我終於合上書。
“怎麼了?”黑子問。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把那書收到身後。“沒什麼了,對了,關於今天早上那屍體有什麼訊息嗎?”黑子說:“沒有聽到,胖子訊息靈通,你問他。”
胖子說垃圾箱裡的屍體是一個學生。
“可真巧呢,就是上學期教咱們高數的魏老師的學生。聽說叫什麼……松的,唉,上回文藝匯演咱倆還見過的,那個搬凳子的。”
我問:“是麼?什麼時候?”
那次咱們上去唱歌,他還過來給你調了一下麥克風。
等等,印象中,好像有這麼個人。胖子繼續啟發我:“就是戴眼睛,個頭不高,長得挺白。”
猛然間那個形象就在我記憶中了。
——經過我身旁的時候,他抬頭看我,接著莫名其妙的哆嗦一下,手裡的一摞書統統掉到了地上……
是他!昨天晚上我還看到他。
“他什麼時候死的?”我裝作鎮定的問胖子。“死亡時間聽說還沒確定,**現在正到處瞭解情況。怎麼,你最近見過他?”
“我……昨天……”
——他站在垃圾箱前邊,忽然就回過頭來衝我笑,月光下散亂的頭髮髒兮兮的貼著眼眶。“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我早知道!”接著竟然大笑起來。
那笑聲比哭聲還要難聽一百倍。
我想起這場景,不由自主的哆嗦。那些片斷在我腦中不容置疑的存在,我卻只記得前邊。難道我忘了什麼?我努力的想,只記得昨晚,衝進女廁所……那哀婉的哭聲又鑽進我腦子裡來了,漸漸的變成淒厲的尖叫。
我抱住頭。
清醒過來,胖子和黑子正看著我。“你沒事吧?”黑子問,“剛才真嚇著我們了。”
我叫他們安心。
“子強呢?”為了分散那兩個人的心情,我問。“剛才拿了你那本書,直愣愣的就走出去了。”
我床上只少了那本血寫成的書。
我開始擔心子強,又不能說,打聽了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到了什麼地方。最後,我路過洗漱間那面鏡子。鏡子裡的我,臉色有點蒼白。
“表哥?”我問,我覺得現在最需要的是他的意見。
他開始不答我,最後用手向鏡面比了比。
我想起他那個奇怪的動作,於是抬起手,用中指的關節敲了三下鏡子。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