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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乎,可是她現在在乎了,正因為存扣是她的丈夫,是她生命中最親密的人,她不能容許他心裡還放著別的女人,懷念著從前的故事,她不甘心。她想透過和存扣鬧彆扭表示她的不滿,可想想又毫無理由:跟一個去世多年的姑娘頂真有什麼意思;這麼多年了,丈夫跟阿香連一個字的書信、一句話的電話都不曾有過。但她就是不開心,嫉妒和對丈夫身心的完全佔有慾望本來就是上天賦予女人可愛的天性。終於有一天,她逮住了一個發洩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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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城》第一章3(3)
那天孩子已經睡覺了,夫妻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存扣說想把秀平的那條大辮子帶到鹽城來,說擺在鄉下那個木箱裡怪寂寞的,說萬一老鼠進去咬壞了就不得了了。春妮馬上就激動起來,說咱們好好一個新房子怎麼能把一個死人的辮子放在家裡呢?多不吉利呀。不準。
“你這人怎麼這樣說話呢?什麼吉利不吉利呀?多封建呀?虧你還是人民教師呢!”存扣有些生氣了。他感到春妮有點過分了,有點不講理了。
“就是不準。你把辮子拿到家裡我睡不著覺!”
“這是秀平的辮子呀!”
“秀平的也不準。她死了。”
“不,她活著!”存扣終於反應過來了,他為春妮的小心眼兒感到意外又氣憤。他激動地把手掌撫在胸口上,對著春妮大聲說:“秀平沒有死!她活著,她永遠活在我心裡!”
春妮就哭了,哭得好傷心。自認識存扣的第一天起,他對她從來是好脾氣,處處都讓著她,哄著她,哪裡想到他還會對她發這麼大的火、兇她,哪裡想到他還有“外心”呀!她大聲地哭,哭聲把孩子都弄醒了,不明白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在懵懂中也嚇得“哇哇”大哭起來。母子倆緊緊抱在一起痛哭,其狀十分可憐。
終於還是存扣妥協了,答應不把秀平的辮子拿回家,保證以後不再對她“大聲吼叫”(春妮語錄)、兇她,云云。他心想,好在還沒有把和愛香的事情告訴春妮,否則還不知道要吃怎樣的醋呢。女人啊,真是小氣!小氣得要老命!——和愛香的事情一輩子都不能說了!
他心裡平靜下來後想想,春妮之所以這樣還是緣於對他的愛。她要完完整整地擁有丈夫的身心,她沒錯的,她何錯之有?他就不怪她了,自己心裡反有些歉意。
但春妮心中的陰霾卻沒有因為存扣的妥協和保證而消除。她產生了警惕的心。她把存扣珍藏的學生時代的日記和隨筆用塑膠扎繩捆綁了好多道,打上死扣兒,放在書櫥最頂角上。存扣笑她:“何苦哦,我又不看。”“不看也要綁!”春妮賭氣地回他,像個孩子似的。
事後,春妮猶覺得鬱悶不平。終於,她告訴了媽媽,把存扣的歷史檔案和“前科”全說了出來,還哭了鼻子。萬萬沒有想到,媽媽饒有興趣地聽完了女兒的哭訴,卻只摸了一下她的頭髮,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呆丫頭,我當多大的事哩!——你修的呀,你修的一個有情有義的好男人呀!”
春妮目瞪口呆。她不料媽媽居然幫著存扣說話。她噘著嘴,低頭想媽媽的話。想想也對,存扣不就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嘛,當初愛上他還不就是看上他這一點嘛,倒是自己小心眼了。
她就在媽媽跟前不好意思地破涕為笑了。
媽媽就用蘇北那句著名的俚語笑話女兒了:“‘哭哭笑笑,花貓覺覺’!”說,“呆丫頭,就是長不大!”
“呆丫頭”春妮終於想通了。她對丈夫更理解了,更關懷體貼了。
“你煩什麼呢?”現在,存扣對兒子說“對不起,爸爸有點煩”時,春妮默默地看了丈夫兩眼,溫柔地問。
“就是有點兒煩。”存扣對春妮說,想回顧莊,看看哥嫂,散散心。平時忙生意,總是沒機會回去;去年商場裡一直營業到除夕夜,大年初二又開門了,連過年都沒撈著回家。偶爾媽媽來一趟,像走親戚;哥嫂在家裡開大店了,又走不開。——都不像一家人了,都要生分了。真是無奈。
春妮笑了:“哦,原來是想家了!”她說就為這個,弄得腦悶愁腸的,嚇人呢,“家去吧家去吧,家去過兩天!”
她說鄉下空氣好,現在又是春天,桃紅柳綠的,散心正是時候。何況——“你又不是抽不開身。”
是的,做生意人總是對生意一百個不放心,並不是抽不開身。現在做品牌代理,都是廠家直接發貨,平時只要去商場看看,扎扎賬,跟甩手掌櫃差不多,哪能說抽不出時間下鄉玩上幾天呢?
當然,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