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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個事兒,你可不要罵我:我把那天晚上的事全說給立珍姐聽了。我實在是忍不住!你的吳窯之行把我投入了快樂的漩渦,無從自拔,也不想自拔。我早上起來就想笑,嘴一張就要唱歌,我得找人來分享我的感受才行,否則會憋死的。立珍姐當然是最好的物件了。我說給她聽了,羞得把頭都埋在她懷裡了。她很愛聽,還笑著催我:“還有呢?還有呢?都老實招供出來!”我和盤托出,滴水不漏,什麼都說給她聽了。可是我說完了,她倒又笑話起我來了:“不得命噢,你個黃毛丫頭!你個小精豆兒!人小鬼大!色膽包天!你曉得咯?你差點做出我們大人的事來呀!這麼急呀?這麼熬不住呀?怎麼好噢!怎麼好噢!乖乖!沒得命!叫你趁黑去望望存扣的,想不到差點……真把人嚇死了!”她這一說,我又羞又急,又氣又悔,恨不得想哭:不該告訴她的!以後被她抓住這個把柄,還不是想笑話我就笑話我……哥哥,我咋就熬不住要說呢?我咋就這麼信人哄呢?嗚嗚!
哥哥,我想你!你才走我就開始想了!你也想我嗎?肯定想的。阿香這麼好,哥哥能不想嗎!可是我要哥哥白天不想好嗎,白天想了什麼事都做不好了,你可別因為想我而影響了學習呀,那我真可就成了罪人了。你晚上想。晚上想最好,一個人睡在鋪上,燈一熄,眼一閉,咋想都能。(哥哥,你可別瞎想呀。嘻嘻!)我天天晚上想你起碼要到十二點,做夢還是和你在一起,瞎夢哩,夢到……(不往下寫了,好羞!)做夢真好,可以把以後的事提前來實現,跟真的差不多哩……
哥哥,別怪我偷偷寫信給你(立珍姐不准我寫),我實在是忍不住。因為阿香太想你,太愛你,怕老不聯絡,你說不定又會淡漠了我,所以要寫信提示你。你不會怪我吧?不會的,因為哥哥愛我,會理解我的。離期末考試不遠了吧,祝哥哥考出頂呱呱的成績來,放假上吳窯來看我!
想到這裡,我激動得心都要跳出來了……哥哥,晚上你還睡到我的小屋裡去(我把它取名為“愛的小屋”)。我睡客廳沙發。等到半夜……不寫了,再寫就是阿香撩哥哥了。
千言萬語要對哥哥說,說也說不盡。我掰著指頭數日子,盼望你早日放假!
再見,存扣哥哥!我最最親愛的哥哥!好哥哥!
你的阿香
一九八六年元月十八日
想著其中的內容,存扣笑出聲來:這丫頭,想得倒美!兩個人見了面,頂多在哪個僻靜處偷著抱下子,親下子嘴,至於過宿——睡在“愛的小屋”裡等到夜深,她偷偷溜過來——是斷斷不可能的。還沒請三媒六證,啥儀式都沒做,人家怎能容他在家裡過宿?更何況不是在她自己家裡,而是在姑父家。更何況就要過年了,哪家都要講個忌諱。更何況區區十里路的行程,根本沒有理由在人家過宿。真是好幼稚!但存扣就喜歡她這種天真的憨氣。
到了吳窯,買了西服、皮鞋,洗了澡,剪頭吹風,還搽了雪花膏。存扣騎車來到藥廠。傳達室師傅問他找哪個,他說找阿香。問找她甚事,他說是阿香的同學,是她要他來找她。師傅朝裡面一幢樓一指,說二樓,最西面一間,廠長室。存扣就推車進去了。
存扣上了二樓,從走廊裡走到最裡面,透過門上玻璃,看到室內只坐著一位姑娘,正在埋頭填著報表樣的東西,戴著露指頭的毛線手套兒。存扣敲門進去,那姑娘瞟了他一眼問:“你找哪個?”手上卻不停。
存扣說找阿香。
那姑娘停住筆,盯存扣看,笑起來:“你是存扣,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存扣很驚訝。他懷疑這姑娘是他在吳窯上學時的校友,所以認得他。
“有人在我面前說過你幾百遍了,耳朵都生繭子了!”那姑娘爽朗地說。拉開旁邊的抽屜,在裡面“嘩嘩”地翻。
“她人呢?”
“你別忙,我拿個東西給你。”那姑娘從抽屜裡終於翻出一封信來,交給存扣。
“這是阿香關照我給你的。她說你肯定來的。”
存扣心裡有些緊張。信沒封口,他從裡面抽出一張藥廠的專用信箋來。
哥哥:
真是對不起,我跟張廠長和供銷科的小高去杭州出趟差,三五天的樣子(最多二十八夜就回來)。你大年初三來我姑父家看我,初四廠里正式上班。對不起……
見存扣失望的樣子,那姑娘在旁邊“咯咯”地笑:“咋?不開心了?傷心了?哈哈,就幾天嘛!張廠長帶她出差,是重點培養她哩。我也想去,可他不帶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