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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的嘛……聽家裡有水聲,我料想你在裡面洗……衣裳來著。”存扣結結巴巴地解釋。
“哪有人家關起門來洗衣裳的喲!”
“我……我沒想到這一層。”
“你壞,你就是存心想看人家……”
“沒有啊!沒有啊!”存扣臉漲得通紅,聲音都帶哭腔了。
“啥人喲,”秀平咯咯地笑,“人家逗你的嘛!”又忽然覺得委屈似的說:“人家可是什麼都被看去了……眼睛睜那麼大。”
存扣頭低著,窘得恨不得地上有個縫讓他躲進去。
秀平見他窘得不行,便撒開了嬌:“不要不好意思了嘛!人家不怪你了嘛!”又低著頭咕噥:“反正……反正以後你要看見的。”言畢,拿眼偷偷地睃他。
存扣被她逗得吃不消了:“求求你,別說了!”
秀平笑得“咯咯”的,驚飛了路旁稻田裡一群麻雀。
存扣看著黃燦燦的稻子,有些感慨:“過起來真快,稻子倒熟了。”
秀平說:“是哩。稻子熟了,就要開鐮了哪。”
。。
《吳窯》第四章2
自從秀平被存扣無意中看見了洗澡,她對存扣的感情更如被春風拂過的果園,炸開了滿樹的桃紅李白。她在夜裡閉著眼睛假寐著,臉上帶著羞怯的微笑,像只小牛犢兒,仔細地反芻著那天不期而來的每一個細節,心中是暖洋洋一片,還有慌慌的心跳呀……黑暗中幾次要“撲哧”笑出聲來,只好趕快用被頭堵住嘴巴。現在面對存扣,她強烈而真切地體會到一種親人的感覺,愛人的感覺。啊,存扣。她心中再也盛不下愈來愈多的歡喜,往外溢,攏都攏不住。她急著要找一個傾吐的物件。她要告訴她的媽媽。女兒的心思和喜悅不先告訴媽媽告訴誰呢?
她思謀著用啥方式向媽媽開口呢:是鄭重的?還是撒嬌的?……其實媽媽是曉得一些的……她開動腦筋做起了文章。羞澀,總是羞澀,讓她心慌,心撞如鹿。面對母親,她幾次欲言又止,話到嘴邊又生生地嚥了下去,她的心裡都急出草來了。
但母親給了她機會。
週末。晚上。秀平坐在鋪上倚著枕頭看書,媽媽一掀門簾進來了,笑著說:“好久不和我兒聊聊了,媽今天和你打夥兒!”秀平就高興地把媽拉上鋪,孃兒倆坐一頭。秀平說:“我想和媽睡呢,就是不好意思。”媽就說:“呆丫頭,這有啥不好意思的,你長得再大也是我的兒啊。”秀平把頭埋在媽懷裡,說:“媽,你一個人在家太冷清了。”
她媽見女兒歪在懷裡,乖乖的,像小時候一樣,就是人大了,重了,有些壓人呢。她撫摩著女兒的頭說:“你爸死得早啊……你大姐秀華不死的話今年也二十五了……現在你哥又上揚州了。媽一個人在家裡,出門一把鎖,回來還是摸門搭子,想找個貼心貼己的人說話都沒有,心裡惶呢!”
聽媽這樣說,秀平鼻子就酸了,把頭往媽懷裡拱拱,說:“媽……不是還有我嘛!”
媽說:“是哩,是哩,媽還有個貼心貼肉的乖乖。”她手在秀平頭頂上摩呀摩呀,又用手指頭碰碰女兒的耳垂和粉嫩的臉蛋,說:“我乖乖星期天才走,媽就盼星期六了,到星期六我就望見我乖乖了。”
秀平在媽懷裡哽咽了:“媽,你真這樣想我啊……等我長大了有工作了天天和你在一起。”
媽笑了:“呆丫頭,女大不中留,到時候你要上人家,媽媽再留你就是你仇人啦。”又說,“哪家找上我家秀平也是他家祖上燒了高香的,我家閨女多好呀!”
“媽——”秀平嗔她媽,“我不把人家,我要陪我媽媽一世呢。”
媽媽高興地直呵呵,低下頭捏著女兒的手,輕輕地問:“告訴媽媽,心裡可有中意的人了?”秀平被媽問得羞紅了臉,耷拉著眼皮,噘著小嘴兒說:“媽——你不是曉得嘛……”
媽笑著說她不大曉得。
秀平在媽懷裡扭麻花似的發嗲:“媽——是、是……存扣嘛……”
“噢,存扣,就是上我家的那個和你一起上學的俊小夥啊。”她說存扣媽桂香她熟,是個能人呢。可是怕人家眼角高,支書家的姑娘他媽都沒眼相呢。
秀平嘟著嘴說:“存扣要我呢,我倆咬過勾了……我們兩個人可好哩。”
媽說:“兩個小人好,大人也不會反對。等哪天遇到桂香,我和她說。”
秀平說:“別說,等我們倆一起考上大學了,再說。”
媽說:“乖乖,你們要好好上啊,考上了你們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