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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靜念院,數里入雲峰;古木無人徑,深山何處鐘。泉聲咽危石,日色冷青松;薄幕空潭曲,安禪製毒龍。”徐子陵眼中根本就沒有什麼人在面前攔阻似的,一路拾階而上,一邊隨口吟詠,他看也不看面前兩個自山門處伸手阻攔自己的知客僧人。
“貴客留步。”一個年紀稍大的知客僧合十道:“本院近日有事閉院數日,不接世事,還請貴客速速離去。”
“我不能進去?”徐子陵奇道:“我沒有聽錯吧?這是寺院嗎?怎麼你這個態度好像洛陽曼清院那看門的護院一般啊?是不是要銀子啊?要銀子你早就說啊!”
徐子陵慢吞吞地自袖子裡掏出一把碎銀子,隨手灑在地上,帶點喃喃自語道:“我還不相信,有銀子還不能進不了你這間青樓……啊有銀子還進不了你這個破廟!“徐子陵雖然銀子灑了一地,可是兩位知客僧人卻像瞎子一般,彷彿什麼也沒有看見,還是合十行禮,一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
“地上有什麼?”徐子陵指著地上的銀子問。
“銀子。”年紀稍大的那位知客僧人淡淡地道:“貴客你的銀子。佛門寶地,還請貴客自重。”
“佛門寶地難道就不能有銀子?”徐子陵奇道:“你們敢說你們靜念禪院沒有受過百姓們給你們貢奉的香油錢?你們敢說你們沒有任何一個和尚受過任何一個人的銀子?這裡面的一切不是由百姓們的香油錢建起來的難道是由兩們高僧的佛法神通變出來的?”
“不敢。”那個年紀稍大的知客僧一聽,馬上口宣佛號道:“靜念禪院由天下百姓虔誠之心所建,小僧只是代為看門,不敢妄言。”
“你們既然能夠接受別人的香油錢,”徐子陵更是奇道:“為什麼你們不能接受我的香油錢?地上這些就是我對你們靜念禪院的一片心意,你們非但不多謝我的虔誠之心,反倒目露輕視,莫非大師佛法精深,高高在上而俯視天下人無物?莫非在大師的心目中,眾生不是平等的?”
“不敢。”年紀稍大的那位知客僧一看那個年紀小點的知客僧要分辯,連忙以手碰了他一下。又向徐子陵合十道:“小僧不敢,我等對貴客並無輕視之心,如果貴客怪責,小僧給貴客賠禮。”
“賠禮不必。”徐子陵指著地上的銀子道:“但是大師最少要接受本人的一番心意,你們最少要把我的香油錢撿起來,如果大師有足夠的心胸氣度,說聲多謝也無妨。”徐子陵這話一出,那名年紀稍小的知客僧的脖子也粗了起來,如果沒有年紀稍大的知客僧在,相信他早就出手狠狠地教訓徐子陵一頓了。
他不是沒有看過野蠻的來客,可是像徐子陵如此蠻不講理的還是頭一個。
“多謝施主的香油錢。”一位鬚眉皆花白,年在六十許的老和尚緩步由內而出,向徐子陵合十道:“老僧不嗔,見過小施主,小施主的一翻心意,不嗔收下了。”
“阿彌陀佛。”這個老和尚俯下身子,撿起地上的散落的銀子,交給那個年輕的知客僧人,又向徐子陵合十行禮道:“小施主有心向佛,為佛塑像金身乃積德善舉,不嗔代全寺上下謝過小施主了。”
“錢收下了。”徐子陵微笑道:“你們不把我請進去喝杯齋茶?”
“近日院中有事,需閉院數日。”不嗔恭敬又歉意地合十道:“現在就不留小施主了,日後小施主再來做客。不嗔必為小施主奉上清茶一杯,以償今日之歉。”
“聞說天下之大,無物再有佛性之珍貴。”徐子陵轉移話題道:“請大師教我?”
“佛性一出,震動十方世界。”不嗔合十道:“如果一個人能在萬惡苦世裡迷途知返,修佛涅盤彼岸,早登極樂,乃是世人解脫苦難的唯一之法。而修佛之心則全靠佛性顯現,可是雖然天下萬物皆有佛性,但真正能出佛性者。萬中無一。人性至迷,一個人若佛性一出,則心虔至上,將震動十方世界也!不嗔佛學淺薄,不敢言指引小施主。但望可與小施主共論禪聽。”
“我聽過一個佛家故事。”徐子陵笑道:“大師也要聽聽麼?”
“小施主盡言無妨。”不嗔微微點頭,示意兩位知客僧入內稟報。他就是傻子也明白徐子陵是找碴來了。
“一位高僧有位徒弟。”徐子陵微笑道:“這位弟子悟性十足,不過定力卻不夠。一次,他師父派他出外處理一些世俗之事,結果迷在滾滾紅塵裡,整天吃喝嫖賭,再不知返了。”
“罪過罪過。”不嗔一聽,馬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彷彿那個人是他的徒弟一般。
“可是有一天,”徐子陵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