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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泊雨不看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河面上越來越遠的船影,彷彿石化了一般。
唐小三從頭至尾目睹了梁泊雨的狼狽至極,竟忽然很想勸夏天掉頭回去。可他現在不敢隨便進到船篷裡去,更別說勸了,於是只好蹲到船邊上吹起了冷風,吹到牙齒磕架。
「小三兒,進來吧。」夏天的聲音突然棉簾子後面傳了出來。
唐小三鑽進船篷,小心翼翼地坐到了邊上。
「大……大人……」
「我累了。」
夏天向後一靠,閉上了眼睛。
唐小三沒法再說什麼,只好趁機偷偷打量他:臉上看不出什麼異常,長長的眼睫隱藏在了眉弓的陰影之下,嘴唇依舊沒什麼血色,亦如這一路以來的蒼白。可他面上的冷酷卻沒擋住唐小三探究的目光。順著他衣袖看下來,唐小三在他的衣襟前擺上清楚地看見了幾點洇溼的痕跡。
梁泊雨身上的衣服都快凍硬了,船也看不見了。他站起來接過烏力吉手裡的劍,很平靜地說:「走,回去。」
「可是大人,您的衣服……」
「你的不也一樣?我挺得住。」
梁泊雨把劍掛上轉身要走,抬頭卻發現隨著夏天來的那些人正在不遠處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糟了,他們知道我是誰的話……梁泊雨把手握到了劍柄上。
烏力吉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其他的人也立刻都握住刀站到了梁泊雨的身旁。
這時那些人裡一個貌似領頭的說:「夏大人上船的時候有令:不得傷害追來的人。」
他旁邊的人看看梁泊雨手裡的劍,「可他拿的不是燕王反軍的大將、梁崢的青霜劍嗎?」
「你沒聽他說是夏大人留給他的嗎?」
「可夏大人怎麼會有梁崢的劍呢?總旗大人,萬一他是,這可就是到了嘴邊的肥肉……」
「住口!夏大人怎麼可能跟反賊相通?!走,撤!」
說完那人一揮手,帶著所有的人馬走了。
梁泊雨鬆了口氣,放鬆下來也一揮手說走。
安明跑過去牽馬,「趕緊先找個地方生火。」
路上碰到有個人牽著夏天和唐小三騎的馬在急匆匆地趕路,梁泊雨讓人攔住去問怎麼回事。那人緊緊攥著韁繩,「他……他們搶了我的船。反正這馬他們也不要了,理應歸我。」
梁泊雨抖抖韁繩走到他的身邊,「你看不出這是軍馬嗎?」
「啊?我……」那人看著來者不善的十幾個人本來就有些害怕了,再看見大冷天裡溼漉漉的梁泊雨和烏力吉頓時連說話的勇氣也沒了。
梁泊雨擺擺下巴,林木手下的一個人過來把馬收了。梁泊雨從懷裡掏出一沓已經硬邦邦的大明寶鈔朝那人頭上敲了敲,「以後記住,是自己的就不要讓給別人,尤其是當有人要坐船逃跑的時候。」
然後他把寶鈔丟到地上,「晾乾了要是還能用就歸你了。」
說完梁泊雨一夾馬走了,心裡還在想:老子的脾氣果然已經好多了!
不到正月十五,梁泊雨他們就回到了北平。對於他突然失蹤了將近一個月的事燕王沒多問。至於安明,梁泊雨對外說是無意中碰到的一位江湖神醫,就順理成章地把他留在了身邊。
夏天離開,安明總覺得跟他對夏天說的那些話有關,所以很是過意不去,就常常問梁泊雨為什麼不繼續去把人追回來。梁泊雨開始不說什麼,總是一笑了之,不怎麼在意的樣子。後來有一次兩個人喝酒,安明又問,梁泊雨才說。
「讓子矜到了徐州就相當於放虎歸山。他走得那麼決絕,顯然是鐵了心不打算再回來,人少了過去沒用。那邊都是朝廷的兵馬,現在又這麼個局勢,我總不能帶兵過去。所以我決定還是等著跟燕王一起打進金陵去好了。」
「嗯……」安明轉轉酒杯,表情有些尷尬,「那你知不知道靖難之戰打了多久?」
「不知道。不過看燕王這勁頭兒再加上李景隆那個熊包,我估摸著最多有一年該差不多了吧?」
「唉──」安明嘆氣:就知道是這樣。
「四年。」
「什麼?!」
「我說四年。」
「不可能!」梁泊雨把酒杯往桌上一撴,「就憑李景隆,他能跟燕軍對抗四年?!」
「朱允炆那邊兒又不是隻有一個李景隆。來之前走得匆忙,手頭沒書,網上的資料我就掃了一眼,細節我沒有記得很清楚,但你等著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