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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松親率使團抵達長安的時候,大行皇帝的梓宮剛剛下葬完畢,長安城中處處縞素,卻並沒有滿城悲音。
他對隨行的侍從道:“中原政權崇尚一句話,叫做得民心者得天下,他們將這句話當做為君者的座右銘,因為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周圍的侍從說著好聽話,恭維這個瘦弱而年輕的可汗,唯恐惹他不快。在他再次踏上鐵勒國土的幾個月裡,這個瘦削的青年解決了老可汗,廢掉了原本極有可能繼承汗位的大王子,鐵腕鎮壓了多處起義,並且將王帳裡那些不服從於他的勇士殘忍地用鐵鍋烹殺。
他好像天生長了兩張臉,一張殘酷陰狠的臉用以面對政敵,另一張溫柔和善的臉用以面對臣服於他麾下子民。先前草原上又很多人認為他是大央的走狗,並以此為理由反抗他的統治,但那日松對待大央的態度確實為草原帶來了長久的安寧和平,以及繁榮的商品貿易。久而久之,對他持懷疑觀望態度人們放下心來,徹底投靠在他的王旗之下。
“去世的這位皇帝,是一個十分獨斷專行的人,他寵信奸佞,並且自以為聰明絕頂,終於被一個更聰明的人打敗,變成了太上皇,”那日松掀開馬車的窗簾,看著長安街道上熙熙攘攘的繁榮景象:“你們一定知道我口中那個更聰明的人是誰。”
“是新帝陛下嗎?”其中一個侍從道:“聽說大汗與新帝陛下在大央時,是極好的朋友。”
“朋友?”那日松笑了一下,輕輕點頭:“是的,我們的確是極好的朋友,很有默契,而且也極為投緣。”
侍從諂媚道:“如此,大汗想要求娶朋友的妹妹,就是件大好事,新帝陛下一定會允准。”
那日松卻道:“那可不一定,倘若我有一個妹妹,也不情願將她遠嫁和親。”
侍從疑惑道:“既然如此,大汗為何要專程跑這一趟?還彷彿志在必得,一定會將公主娶回家中……啊,我知道了,”他忽然想到一個理由,自以為猜對,便沾沾自喜道:“大央皇帝不僅僅有這一個妹妹,而我們只需要以為來自大央皇族的大閼氏罷了。”
那日松笑意深了深,還帶著點無可奈何的意思:“不,我們並不需要來自大央皇族的大閼氏,我和新帝陛下都知道,一旦兩國交惡,那位大閼氏起不了任何作用。”
侍從瞠目結舌道:“那……那大漢的意思是?”
那日松低下頭,把玩腰上的一隻玉佩:“只不過我想娶的那位大央姑娘,恰巧來自大央皇族罷了。”
侍從注意到他的這個小動作,道:“這是那位公主送給您的禮物嗎?”
那日松的動作一頓,遺憾道:“並不是,她從未曾送過我什麼禮物,這是我私自留下的一個紀念罷了。”
侍從尷尬地卡了一下,囁嚅道:“大汗,我並不是有意提及此事。”
那日松溫和地笑了起來:“沒關係。”
侍從問道:“新帝陛下無意將他們的妹妹嫁給大汗,那大汗何必要專程往長安而來呢?”
那日松的手依然撫摸在那塊玉佩上,唇角掛著莫測的笑意,道:“我想再爭取一下,秦致珩是個聰明人,他讓我失去一些東西,必然會用另一些東西來作為補償,這一趟長安之行,我們無論如何都不會空手而歸。”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這趟千里之行,看起來更有誠意一些。”
那日松被禮部官員接待,在長安驛館安頓了下來,禮部官員早已經不是當年曹德彰當政時的那些面孔,那日松也未曾想過去籠絡他們,兩方客客氣氣地致謝,很快便結束了寒暄。負責接待的官員結束了這邊的差事,立時便進宮求見,秦致珩在御書房召見他,旁邊還坐著一個九公主。
“他可有刻意與你交好的意思?”禮部官員奏稟完畢後,秦致珩忽然問了這麼一句話。
他有些驚訝,不知道皇帝為什麼會有此一問,便老老實實地回答:“並沒有,可汗雖然語氣親切,但表情卻疏離的很,並沒有想要與臣交好的意思。”
秦致珩挑了挑眉,對九公主笑道:“他總是這樣有眼色,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做什麼事情。”
九公主笑了笑:“大央能有這樣一位朋友做鄰居,是件省心的幸事。”
秦致珩煞有介事地點頭:“的確,倘若能親上加親,做個秦晉之好,那就再好不過了。”
九公主淡定道:“李劭卿不在跟前,陛下這句話說了也沒什麼作用。”
秦致珩忍著笑意煞有介事地點頭:“好,回頭昭平侯來了,我再將這句話重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