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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注視著窗外。
雨點斜斜地由洞開著的窗子之中打了進來,落在靠窗而放的一張桌子上。從桌面受雨點溼潤的程度來看,那窗子的開啟,正是二十秒鐘之前的事。
我連忙踏前一步,雙手按在窗子上,將身子探出窗外去,可是窗子外面,仍然十分平靜,甚麼也沒有,和以前一樣。
我正想奪門而出,但是我的身後,已傳來了“砰”地一聲響。我連忙轉過身去看時,只見那老者已經倒在地上,他一手按著胸口,一手指著窗外,仍然不斷地抖著,他張大著口,像是想講些甚麼,可是卻已沒有力道將話講出來了。
一看這情形,就可以知道他是因為驚駭過度,而心臟病發作。
我只得走向前去,將他扶了起來,他喉間“咯咯”作聲,我將他放在椅子上,問道:“你看到了甚麼?你究竟看到了甚麼?”
我連問了好幾遍,他並沒有回答我,只不過他的臉上,竟現出了一種十分滑稽的神情來:我一鬆手,他的頭靠在椅背上,已不動了。
我心中的寒意更甚,我呆了片刻,在考慮我是不是應該退出,離開這裡如果不是當時的情形,實在太過可怖的話,我是絕不會想到這一點的。
我知道那老者的死因,他一定是看到了甚麼,而他所看到的東西,一定也就是傑克所曾看到的。
那東西出現了兩次,只不過兩次我都恰好背著“它”,所以才沒有看到。
“它”既然已出現了兩次,當然會出現第三次的,我難道就此離開去麼?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抓了一根鐵枝在手,然後,我背靠牆而立,注視著前面。
小屋子的燈光,似乎格外地昏黃,但是當那燈光照在已死的管理員面上之際,卻又嫌它太強烈了,我緊握著鐵枝的手在冒汗,我屏息靜氣地等著,等著那種不可知的怪物的出現。
然而那種怪物並不出現,窗外依然是漆黑的一團,除了雨水的閃光之外,我看不到任何東西。
我覺得雙腳麻木,我拖過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就在我坐下之後不久,我覺得似乎有甚麼東西,跌在我的頭上,我抬頭向上看去,只看到小屋天花板上的白堊,正在紛紛下墮。
同時,在沙沙的雨聲之中,我也聽到了一種不應該屬於雨聲的怪聲,那種聲音越來越響,而小屋的整個天花板,似乎也在岌岌動搖。
我想奪門而出,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我卻竟難以移動,我仍坐在椅子上,仰頭向上望著。天花板上的白堊,落得更急,突然之間,一大片石灰磚屑木片和碎瓦,跌了下來,天花板上已出現了一個大洞。
可以想得到,那個大洞是直穿屋頂的,因為若不是直通屋頂,就不會有瓦片跌下來了。
可是我卻不能由那個大洞看到天空,而且,那有一呎方圓的洞中,也沒有雨點進來。小屋中的燈光還沒熄,我的頭也一直仰著,我看到有一種暗紅色的東西,正堵著那個洞。
那種暗紅色的東西是半透明的,看來像是一塊櫻桃軟凍。但是那種紅色,卻帶有濃厚的血腥味,使人看了,不寒而慄。第十部:它們回去了!
我不知道那是甚麼東西,我只是突然大叫一聲,將手中的鐵枝,向上疾拋了出去。
丟擲的鐵枝,從洞中穿過,射在那一大團堵住了大洞的暗紅色的東西上。我聽到一種如同粗糙的金屬磨擦也似的聲音,從上面傳了下來,那根鐵枝沒有再向下落下來。
那也就是說,我唯一的武器,也失去了!
我站了起來。在那樣的情況下,我確是完全沒有了主意,不知該如何才好。
然後,我看到一隻手,從洞中伸了下來!
那是一隻手,它有五指,有手腕,有手臂。它是暗紅色的,像櫻桃軟凍,那條手臂從洞中伸了下來,伸到了一個正常人的手臂應有的長度之後,停了一停。
然後,忽然之間,那條手臂像是蠟制的,而且突然遇到了熱力一樣,變軟了,變長了。
老實說,我十分難以形容當時的實在情形,只是那條手臂忽然之間,像燭淚一樣地“流”了下來。在它“流”下來之際,我的感覺是:這是極濃稠的液體,而不是固體。
而當它“流”下來的時候,它也不再是一條手臂,而只是向下“流”下的一股濃稠的,血色的紅色液體。那股“液體”迅速地“流”到了地面。
在它的尖端觸及地面之際,又出現了五指,又成了一條手臂。只不過五隻手指和手掌,都是出奇地大,那種大小,是和“手臂”的長度相適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