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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起一陣警號。拉芙娜和約翰娜一躍而起,迅速趕到城堡堞牆,向長日無夜季節的落日方向隙望。太陽已落入北方的峽灣,橘黃色的陽光襯出北面群山的剪影。木女王的參謀們用許多雙眼睛觀察著山脊,其中有些人還有望遠鏡。
拉芙娜和約翰娜共用一副望遠鏡。“山上有人。”被後面的陽光一照,只能看見黑乎乎的一團。一個共生體,舉著一面長條幅,每隻元件擎著一根旗杆。
木女王同時使用兩副望遠鏡。考慮到她的每雙眼睛各有其視角,可能比拉芙娜看得更清楚些。“對,我看見了。是一面休戰旗。我想,打旗的人我認識。”她憤憤地衝行腳說了幾句爪語,接著又用薩姆諾什克語道,“上一次跟那個組合說話,已經是很久以前的往事了。”
約翰娜仍用望遠鏡望著,終於道:“他……鐵先生就是他造出來的,對嗎?”
“對,親愛的。”
女孩放下望遠鏡:“我……我想,這個人我就不見了。”聲音有些恍恍惚惚。
八小時以後,他們在城堡北面的山坡會面。這段時間裡,木女王的部隊仔細搜查了附近的山谷。防備對方的伏兵只是原因之一。對方來的是位特殊人物,本地有不少人一心盼著他死。
木女王走向山上的會面地點,山勢在這裡陡然劇降,下面就是森林。拉芙娜和行腳跟在她身後十米外。按爪族的標準,這已經非常近了。木女王沒怎麼提這次見面的事,一路上沉默寡言。幸好行腳是個非常健談的人。“一年前,飛船在這裡降落時,當時我走的就是這條路。你看,有些樹都被著陸尾焰燒焦了。還好去年不像今年這麼幹燥。”
森林中林木茂盛,幾個人低頭望著下面的樹梢。天氣雖然十分乾燥,空氣中仍然飄著一股樹脂的甜味。他們左邊是一個小瀑布,還有一條通向下面谷地的小徑——前來和談的客人已經答應從這裡上來。行腳將下面的谷地稱為農田,可在拉芙娜看來,下面是一片難以形容的亂七八糟。爪族農夫在同一塊地裡種上各式各樣的莊稼,田地周圍也沒有邊界,連個擋擋牲畜的圍欄都沒有。不時望得見一座小木屋,屋頂非常陡,牆壁凸向外面。長年積雪的地區,這種建築形式很常見。
“看下面的農民,擠得真緊,好一夥亂眾。”行腳說。
拉芙娜覺得一點也不擠。一小簇一小簇,每簇都是一個共生體,和別的共生體隔得相當遠。一群群分佈在農家小屋旁,田地裡還稀稀拉拉散著更多組合。木女王在那條穿過谷地而來的小路邊定住腳步。
拉芙娜感到身邊的行腳緊張起來,一隻腦袋伸過她腰邊,向下面指點著。“那個肯定是他。一個人上來,跟講好的一樣。還有——”一部分他舉起望遠鏡,“嘿,這倒新鮮。”
孤零零一個組合吃力地向這邊走來,走過女王的警衛。它還拖著一輛小車——坐在裡面的那個成員顯然是它的一分子。這算什麼?瘸子?
地裡的農民走向田邊,排列在那個孤單的共生體走來的路旁。她遠遠聽見嗚嚕嗚嚕的爪語叫嚷聲。真要拉開嗓門大聲嚷嚷起來,爪族人的聲音可真是非常、非常響亮。警衛們趕上前去,將太靠近路邊的農民轟走。
“還以為我們解放了他們,他們會感激我們呢。”衛兵和農民們差點打了起來。自從飛船山上的戰鬥結束後,拉芙娜還是第一次看到木城兵和當地人發生近於暴力的衝突。
“他們確實感激我們。那些人大多喊的是殺死剜刀。”
剜刀,皮先生,救出傑弗裡·奧爾森多的共生體。“仇恨深到這個地步?”
“愛戴、仇恨、恐懼,混合在一起。一個多世紀以來,他們始終生活在他的利刃之下。現在他來了,成了瘸子,沒有部隊護衛。可他們還是怕他。下面那麼多農民,真要上來,咱們的衛兵是擋不住的。但他們衝得並不是很厲害。這裡是剜刀的地盤,他一直像個好農民照料自己的田地一樣經營它。不,好農民不會像他那樣.把人民和這片土地當成一項什麼大實驗。研究了資料機裡的資料後,我才明白他是什麼人:一個領先於他的時代的魔鬼。甘願替他殺人送命的人還有不少,隱藏得很深,誰都不知道他們的身份……”行腳停住話頭,認真觀察。
“還有,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怕他?原因很多,但最重要的原因是這個:他竟然敢孤身一人到這裡來,遠離一切可能的援兵。”
拉芙娜把腰間範的手槍挪到前面。帶槍很不方便,而且太招搖。但她還是慶幸自己帶著它。她望望西面秘島的方向,縱橫二號就停在那裡的城堡外,動彈不得。除非綠莖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