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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身邊還有幾隻幼崽,身後站著約翰娜。他的手在門邊摸索著,“開關就在這兒……瞧。”
弧形艙壁閃出柔和的白光。船艙裡一切平平常常.正是人類飛船的樣子,只是……傑弗裡呆呆地站著,眼睛睜得滾圓,手捂在嘴上。他一轉身,抓住姐姐。“怎麼了?怎麼了?”他在艙門口大喊道。
拉芙娜真希望自己看不到這一幕。她跪了下來,“範?”她輕聲喚道,心裡也明白對方不會回答。範·紐文的軀殼倒在反制手段中間。那個東西已經不發光了,它彎彎曲曲的邊緣已經鈍了,不像剛才那麼銳利,而且黑乎乎的。看上去像朽木。但這些朽木死死包裹著範,刺進它所纏繞的人的身體。沒有血,也沒有焦痕。被反制手段刺穿的地方只有一塊灰斑,那裡的皮肉似乎已與反制手段融為一體。
行腳圍著她,和她靠得緊緊的,鼻子幾乎觸及地下的那具軀體。那股刺鼻的氣味仍然瀰漫在艙裡。是死亡的氣息,不是血肉腐壞的臭味。死在這裡的不僅是血肉之軀,還有些別的。
她看看自己的手腕。顯示屏上只有幾條夾雜著文字的直線,無法探測到任何超波軌跡。縱橫二號的資料顯示,它的高度控制裝置出現故障。現在他們已經深深陷入爬行界,與任何可能的外援徹底斷絕,也無限遠離瘟疫的艦隊。她望著範的臉:“你辦到了,範,你真的辦到了。”她對自己說出這幾個字,輕輕地。
糾結纏繞的反制手段現在輕飄飄的,非常脆弱。但範還纏在裡面,和它一樣虛弱。他們怎麼才能扯開這些東西,又不至於傷到……行腳和約翰娜溫和地勸說拉芙娜離開船艙。接下來的幾分鐘所發生的事她不大記得了,只知道他們抬出了那具軀殼。藍莢和範,都去了,再也呼喚不回。
這以後,他們讓她一個人待了一陣子。這裡不缺少同情和關心,但同樣不缺少災難、陌生感和緊急情況。要照顧傷員,還要準備迎戰可能出現的反擊。這裡一片混亂,急需恢復秩序。但這一切她幾乎沒有留意。長途逃亡到頭了,她的精力也到頭了。
她一定在舷梯邊坐了整整一個下午。所喪失的一切壓得她無法思想。綠莖透過資料機向她傳送樹族撫慰人心的海浪聲,但她幾乎沒有聽到。最後,她意識到自己不是孤身一人,除了綠莖的安慰……不知什麼時候,那個小男孩回來了,坐在她身邊,一群幼崽環繞著他們。誰都沒有說話。
尾聲
剜刀過去的王國終於迎來了和平和寧靜,至少沒有出現殺氣騰騰的軍隊。不管是誰領導剔割軍隊的後撤,他的指揮手段十分巧妙。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當地的農民也敢露面了。老百姓倒還沒有驚恐萬狀,擺脫了過去的統治者,他們歡欣鼓舞。農田裡的生活又恢復了正常。農夫們辛勤地耕作,盡最大努力減少損失——人們記憶中最猛烈的大火,加上這一地區所發生的最激烈的戰鬥所帶來的雙重損失。
女王派遣信使奔赴南方故土,向木城人宣佈勝利的訊息。但她並不急於凱旋收兵。部隊幫助當地農民幹活,儘量不成為當地人的負擔。同時還徹底搜查了飛船山上的城堡,以及矗立在秘島的巨大的老城。老城裡的發現證實了多年來人們一直悄聲議論的種種駭人聽聞的恐怖行徑。可是,對方逃走的軍隊卻一直沒有下落。當地人的奇談怪論倒不少,但大多是不吉利的無稽之談。比如,傳說剜刀在遠赴共和國發動政變之前便在北邊修建了秘密堡壘,在那兒儲備了大量物資。但也有些人說,這些物資已經被鐵大人消耗光了。從北面山谷回來的農民說看見了撤退的剔割軍隊。有些還說他們親眼看到了剜刀本人——至少是一個身著顯貴服飾的共生體。還說什麼剜刀可以既在這裡,同時又在那裡,分成幾個單體指揮部隊撤退,之間隔著好幾公里路程。全是胡說八道,就連當地人也不相信。
拉芙娜和女王卻有理由相信這些傳說。但她們頭腦清醒,並沒有派遣軍隊深入北方追擊。木女王的遠征軍本來就兵力單薄,北面又到處是地勢複雜的山谷、茂密的森林,綿延百里,直到冰牙地區折向西面到達海邊的地方。木女王不熟悉那一地區。如果剜刀按他平素長期準備的老習慣,在那個地區經營多年的話,貿然攻打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哪怕對方只有一些散兵遊勇,而己方卻能召集一支大軍。由剜刀去吧,但願他的堡壘已經被鐵大人糟蹋得不成樣子了。
木女王擔心,此人必將成為下一世紀的心腹大患。
但問題的解決卻比大家預想的快。找上門來的竟然是剜刀,而且不是金戈鐵馬殺上門來。戰鬥結束之後二十來天,一日將盡,太陽已經隱入北面的群山,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