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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能依靠的就只有吸氣式衝壓推進器了。
所有這些並沒有超出藍莢所謂可接受的生意的範圍,結識綠莖之前他就在深潛船上幹,陷進爬行界的事也遇上過一兩次。可是——“我跟你一樣喜歡冒險。”藍莢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焦躁,“飛到下界底層,從蠻子手裡救出智慧生命,只要價錢合適,這些事都做得。可是……如果那艘斯特勞姆飛船真有拉芙娜想的那麼重要,怎麼辦?過了這麼長時間,這種想法當然不太現實,但她居然能夠說服弗林尼米集團,讓他們相信存在這種可能性。如果下面真有什麼東西能危及斯特勞姆瘟疫——”只要瘟疫相信有這個可能,哪怕只相信一絲半點,便能召集一萬艘戰艦組成艦隊,直衝底層,奪取飛船。到了底層,上界的高科技裝置無法執行,高階戰艦比尋常飛船也強不到哪兒去,但收拾他和綠莖仍綽綽有餘。
綠莖不說話,只發出一絲做白日夢的哼哼聲。又忘了兩人正說什麼了?可水底不久便傳來她撫慰的聲音,“我知道,藍莢,咱們倆可能會死在這一趟裡。可我還是想冒這個險。如果不出事,就賺上一大筆。如果咱們飛這一趟真能打擊瘟疫……嗯,這多重要啊。有了咱們的幫助,可以挽救幾十個文明——對咱們樹族來說,就是上百萬個海灘呀,這還是最起碼的。”
“嘿,你呀,想事情只靠樹幹,怎麼不查查小車①?”
【①意即,怎麼不動動腦子。】
“可能吧。”從斯特勞姆瘟疫一開始,兩人便觀察著它的發展。恐懼和同情之感一天強似一天,逐漸滲入自然記憶之中。綠莖對瘟疫的痛恨已經超過了她對這次危險合同的擔心(其實藍莢也一樣,這一點他無法否認)。“可能吧,我對這次援救也覺得很害怕,但這種害怕尚處於分析階段。”也就是說,還留置在小車裡,沒有進入自然頭腦。“但是……我覺得,哪怕咱們在這裡站上一年時間,直到把一切全想出個頭緒……我覺得咱們還是會去。”
藍莢生氣地來回滾動,攪得海底沙礫翻騰,撒在他的枝葉上。她說得對,她說得對,但他還是無法承認,說不出口:這次的任務把他嚇得不輕。
“再想想,老伴,如果真有那麼重要的話,說不定咱們還能再找點幫手。你也知道,集團正在和那個天人特使談判。運氣好的話,沒準咱們還能帶上些護衛——超限界天人親自設計的高手。”
想到可能出現的景象,藍莢樂得差點笑出聲來:飛向飛躍下界底層的兩株小小的車行樹,四周是大批超限界高手前呼後擁。“那樣的話就太好了。”
懷抱這種希望的不僅僅是兩株車行樹。高處的海灘上,拉芙娜·伯格森多正巡視著自己的辦公林。真是諷刺呀——哪怕最悲慘的大災大難仍然可以成為正派人的機會。從前她是暫調市場部,調停集團毀滅之後,暫調成了正式調動。隨著瘟疫的蔓延,飛躍上界市場崩盤,集團越來越重視提供有關斯特勞姆變種的資訊服務。在處理人類事務上,拉芙娜具備“特別”的專長,這種專長突然間變得無比可貴。雖說隨著斯特勞姆瘟疫的擴張,斯特勞姆文明圈目前只是疫區的極小一部分,但它偶爾釋出什麼訊息(這種情形非常少見),還是全都使用薩姆諾什克語。格隆多和公司極為重視她作出的分析。
唔,她幹得還不賴。他們截獲了失事飛船“我在這裡”的求救訊號,接著——九十天後——又截獲一條人類生還者傑弗裡·奧爾森多發出的資訊。到目前為止,他們與傑弗裡交換的資訊還不到四十條,但已經掌握了大量有關尖爪族、鐵先生和邪惡的木城的情況。資訊表明,如果她不能伸出援手,一個幼小的人類生命便將毀滅。有一件事,雖說不大對頭,但很自然:單獨一個人的生命比變種造成的全部恐怖對她的影響更大,甚至比斯特勞姆文明圈的毀滅還大。天人在上,還好格隆多批准實施援救:這是一個機會,有可能借此發現斯特勞姆變種的某些重要方面。還有,他好像對尖爪族也很感興趣,共生體思維模式飛躍界曾經有過,但早已消失。格隆多把整個事件當成絕密,並說服了他的上司支援這次行動。不過,就算他全力支援,也遠不足以保障這次行動的成功。如果拉芙娜所料不差,這艘逃難飛船真的非常重要的話,救援者前頭必定有無數艱險等著他們。
拉芙娜的視線投向海浪,浪頭退下去時,她能望見兩株車行樹在浪花中露出樹梢。她真羨慕他們,情緒緊張的時候,只消關掉這方面的功能就行。樹族是飛躍界最常見的生命形式之一,他們有許多分枝,對各分枝的分析結果與他們的種族傳說一致:很久很久以前,各分枝還不存在,只有一個樹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