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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就會發現黃瑾琛走的每一步都是按著他樹立鏡子的先後順序來的,他們方才兵荒馬亂,七手八腳地在寇桐的指揮下襬放了幾十面鏡子,當中有十多次擺上去以後又被寇桐打亂了重新來,可是黃瑾琛竟然一絲不差地記住了。
他慢慢地順著鏡子的順序走到了最後一塊——在衛生間,衛生間裡本來就有一塊梳妝鏡,被寇桐調整了一個角度。黃瑾琛歪頭打量了一下那原本應該有一面鏡子的牆,然後豎起手掌貼在牆上,慢慢地轉動了一個角度,目光順著手心正對的方向看去。
目光落到了一個水龍頭上——那裡其實本來應該是一個洗臉池,黃瑾琛鬆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幸好寶貝你還沒有猥瑣到極致,沒有讓我用馬桶把自己衝下去。”
他擰開洗臉池上面的水龍頭,一條水流冒了出來,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小水潭,黃瑾琛把手伸到了水龍頭下,再拿出來,手心卻一點也沒溼。
水潭慢慢擴大,映出了他自己的影子,黃瑾琛想了想,抬腳踩了進去,腳下一空——他就知道自己的判斷是沒錯的。
眼前一黑一亮,黃瑾琛在瞳孔沒有調整好的片刻本能地貼住牆,脊背繃得緊緊的,像一隻隨時有可能撲上來露出獠牙的野獸,那隻握著槍的時候好像神一樣的手一半插/進兜裡,然後他聽見了一陣掌聲和孩子的笑鬧聲,這才放鬆下來。
寇桐倚在衛生間門口,對著手機上的計時器笑盈盈地說:“六分三十五秒,黃大師,我決定以後就是你的腦殘粉了!”
黃瑾琛皮笑肉不笑地衝他呲了呲牙,心想很好嘛——把老子當實驗品,讓老子在空房子裡亂轉不說,還計時,還笑得那麼春滿人間——很好。
寇桐還毫無危機感地說:“我聽說黃專家一向神出鬼沒,不管什麼地方都能隨便出來進去,看來我這個‘隱藏’做得還挺不錯,在你看見佈置過程的情況下還能拖住你六分多鐘……”
“四分半。”黃瑾琛打斷他。
寇桐眨眨眼。
黃瑾琛突然往前一步,湊到他跟前,壓低了聲音說:“我用了幾乎兩分鐘的時間,來想……”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個字壓在了嗓子裡——因為他看見寇桐媽站在一串被固定的鏡子中間,大驚小怪地說:“幹什麼在牆上弄這麼多鏡子?”
寇桐還沒來得及回過頭去跟他媽編瞎話,就被黃瑾琛一把攔腰抱住。寇桐頭皮一緊,本能地意識到,這個賤/人被鬧急了,要出大招。
果然,在寇桐媽一雙睜得杏核一樣,好像看大熊貓蹦迪一樣看著黃瑾琛。
黃瑾琛雖然不是真的“二胖”,可是肩膀常年扛槍,也比寇學者寬了不少,這個姿勢看起來就像是把寇桐這個衣冠禽獸包裹在他懷裡一樣,他透過寇桐的肩頭,用一種又深沉又痛苦的目光和寇桐媽對視,一邊暗中較勁鎮壓著寇桐的反抗,一邊保持著影帝一樣完美的造型。
“阿姨。”黃瑾琛深情地說,“對不起,雖然您又年輕又漂亮,但是我還是不能叫你那聲姐姐。”
寇桐媽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很難做出正確的反映,於是又閉上了。
寇桐掙扎未果,一腳踩在了黃瑾琛腳背上:“媽,他撒癔症呢,你別理他!”
“我很清醒!”黃瑾琛化身言情劇咆哮男主角,用小說裡的話說,就是一身“駱駝”又“王八”的氣場,水陸兩棲地狗血著。
“阿姨,對不起,我愛他,我忍耐了很久沒有說出來,但是剛剛在我們分開的六分半里,我以為自己一輩子都見不到他了,那種快把我逼瘋的感覺告訴我,我必須要說出來,即使得不到你的祝福!”
寇桐媽在風中凌亂著,整個人就像個走錯了房間被雷誤劈的無辜群眾,她說:“……啊?”
“我無法把他讓給任何人,因為每一次他看我的眼神,都颳走我一層魂魄。”黃大師不愧為地鐵裡賣藝的民間藝術家,張嘴說話一套一套的,寇桐用腳跟在他的腳背上捻了捻,於是黃大師痛苦的表情就更真實了,“日積月累,我感覺自己的靈魂越來越難以留在身體裡,不見了他,就只剩下一具行屍走肉。”
這時寇桐終於一把把他推開,暴跳如雷地說:“黃瑾琛!不帶你……”
他下一句話是:不帶你這樣的,開個玩笑而已,還告家長!
結果黃瑾琛手快地一把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做西子捧心狀:“不……桐桐,你別說,我知道你現在還不能接受我,我知道你……只是喜歡自由,喜歡玩,可是你能給我時間麼?讓我照顧你,讓我跟在你身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