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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敢對他這樣。
六福轉身出去,一會兒又回來道,“藍大人還是求見。”
凌筠皺起修秀的眉,“那就讓他進來吧。”藍湛宣最好不是說廢話……今天他的心情可是非常的不好。
藍湛宣一進來便看見凌筠有些慵懶倚在椅子裡,面無表情的專心把玩手裡扇子的扇墜,待他行禮之後,太子示意他起身,就再不言語,仍只看那藍玉墜子,彷彿那是稀世珍寶。
藍湛宣尷尬的站了半晌,清咳一聲道,“臣此來確是為立妃一事進言。”他頓了一下,看見凌筠眼中已盡是陰霾,忙解釋道,“不過臣認為,既然正妃之位爭議頗多,不如暫虛正位,納幾位側妃,以安人心。”
凌筠面色怪異的抬眼看向他,僵硬道,“孤無意納側妃,此事休要再提。你若無他事,就退下吧。”
藍湛宣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突然單膝跪地道,“殿下,就算殿下不愛聽,臣今日也要說。其實殿下心中是明白的,京中世族剛經過一輪清洗,人心惶惶,庶族官員們又因殿下執意冊立世族出身的太子妃,開始驚異不定。此時此刻,安定臣心是殿下的責任與義務,而最好的方法,就是納幾位出身迥異的側妃。”君臣離心,會使一個統治者面臨什麼樣的局面,史書已經講得夠多,所以藍湛宣沒有講,也不必講。
凌筠冷冷的看著他,“孤自有辦法安撫他們。”
藍湛宣從容道,“可是殿下也必須承認,這是最簡單,最穩妥的辦法。”話沒說完,他就聽見啪的一聲脆響,低頭看時,凌筠手中的扇墜已在他腳邊碎成了無數塊晶體……
“你退下吧。”凌筠似有些疲憊的閉上眼,再也不看他。
藍湛宣明白凌筠已是怒極,自是不敢再多言,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凌筠在他離開後,睜開眼,轉頭望向窗外盛開的桃花,目光深沉的再也看不見底。
宜瑩走後,徐思妍便開始稱病閉門,一時間意懶心灰,親友屬下,全都不想見。每次和凌筠鬧不愉快,她都會覺得格外的寂寞……因為她總會無法剋制的記起,她在這世間,始終是孤獨的一個人。
煩悶到了極點,她便坐了馬車,出府漫無目的的閒逛,不知不覺間,竟出了城,轉到了麓山書院。看著書院的牌匾愣了半晌,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徑自下車徒步走向了後山。
此時桃花已盛極始衰,落花將山間小徑都掩了起來,她只得一路踩著花瓣,上了固山亭。她多年不來,固山亭無人打理,早已殘破不堪,朱漆黯淡,入目盡是塵埃,連棋桌上縱橫的黑線也幾乎看不清。
沒有伸手拂拭,只低頭靜靜的呆望,恍惚間,似乎看到棋桌兩旁又坐著雅逸如仙的少年和一臉認真學棋的女孩子……
春日繁花,夏日錦繡,秋日梧桐……皆被厚厚的塵埃掩在了歲月的深處……可是,既然已忘了,為何偏要有一日想起呢?難道只是為了再次痛苦的遺忘?
“你可是花妖?”清冷的聲音淡淡的響起,其中竟似有著愉悅?
她下意識的問了當年沒有問出口的問題,“你可是神仙?”
暮然回首,如月如蓮的他不再是少年,卻終於回到了這一切開始的地方。
破局
桃林深處,靜立著湛然清朗的墨衫男子,她彷彿看見了他,又彷彿沒看見他,徑自出起了神。
“你記起了。”他淡淡說出的肯定句,打斷了她的沉思,回神時,他已近在眼前。下意識的退了一小步,她迷惘道,“我倒寧願記不起。”
他無聲苦笑,她垂下眼問道,“你是……來看花的?”
他抬手拂去了沾在她頭上的花瓣,她本欲躲開,可那動作親暱又自然,她突然間就不想動了。
“我是來找你的。”她沒有掩藏自己的氣息,所以百里之內,他隨時都能感覺到她。
“國公爺消氣了?”一月前襄國公病重,奏請皇帝準遠在越州的楚曦回京盡孝。而楚曦一回京,就被襄國公罰去跪宗族祠堂,想來是對楚曦之前的所作所為非常不滿。現在他出現在這裡,應該是跪夠了吧?
楚曦微蹙起眉,沉重道,“父親的身體不大好了。”
她其實很想問是不是被他氣的,不過這話題實在不適合調侃,所以開口就變成,“那你不在床前好好盡孝,來找我做什麼?”
楚曦深深的看她, “我想讓他看看我要娶的女人。”
她一愣的抬頭,望進他淺棕色的的眼,只見其中盡是溫柔之色,心中一軟,緊跟著又是一痛,蹙眉冷硬道,“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