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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銘從頭髮到腳趾瞬間一個激靈,嚇得趕緊翻過身嚴正抗議:“是誰胃口大得跟無底洞一樣啊!再做會死的!真會死的!我全身上下包括指甲蓋都在喊痛,我今天都不想下地了!”
關聿天被他瞪著眼睛炸毛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他相信,自己從來沒有笑得這麼開懷過。顧銘顯然也同意這一點,看著關聿天的笑容眼睛瞪大到了新境界。
那一瞬間,許多海風從四面八方趕來,海鳥同時展翅劃過海面,群魚擺尾搖曳出一片浪花,成片的棕櫚樹迎風招展,五顏六色不知名的花無聲地開成一片海洋。
顧銘抓起枕頭毫不客氣地砸在關聿天臉上。
關聿天好不容易收住笑聲,摟過顧銘輕吻他的額際:“今天不出門,換我來伺候你。現在我們點餐吧!”
無憂無慮瀟灑墮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次日下午,關聿天和顧銘,以及那位被遺忘已久的小助理踏上了歸程。
日子如初,關聿天和顧銘各自忙著各自的工作,關聿天忙著《千機變》的宣傳,顧銘完成了手頭的工作就開始了在各大時裝週之間的奔走,米蘭,巴黎,紐約,倫敦,輪番上陣。除了每日數次的通話,兩人也根本抽不出時間見面。
忙得分身乏術的還有Dennis,除了每天每天關心顧銘的衣食住行情感糾葛外,再哭哭嚷嚷要去見他,都被人提著後脖子亂跑不得。
顧銘倒是在巴黎和倫敦見過Eva幾次。前兩回在秀場內,兩人只是相視一笑擦肩而過;一回在秀場外遇到,Eva主動提出一起去塞納河邊享受下午茶。
意外地,兩人聊得還挺投緣,Eva甚至說早就被Dennis洗腦了,知道顧銘拍出的片子別具一格,有機會一定要合作一次。只在分別時,Eva輕輕吻了一下顧銘的臉頰,露出極為優雅的笑容:“替我向Morris問好。”
九月下旬,顧銘才如約抵達紐約,他的夢想開始的地方。Dennis早就巴望多時,見到顧銘搖著尾巴粘上來,但立刻被火氣能掀翻屋頂的Michael從背後拖走。
在紐約的第三天,他見到了關聿天,和幾位時裝界精英名流站在一處,溫文儒雅談笑風生,謀殺了一片菲林。顧銘也偷偷舉起相機,從他的角度記錄下關聿天的一顰一笑。
關聿天再次在他的鏡頭中看過來,淺淺地露出專屬於他的笑容。顧銘放下相機回以粲然一笑。他很享受關聿天總能發現自己透過鏡頭的視線這個事實。
他當然不用上前打招呼,而只是轉到別處與同伴們開心地聊天,偶爾回頭,關聿天就在那裡,可能對上視線,可能沒有。
秀場內,他會獲准在後臺捕捉更鮮活的模特的風采,開場後他在觀眾席專注地記錄下每一個新季的標籤。而作為該品牌男裝的亞洲區代言人,關聿天坐在第一排,不時地會回頭看看他認真得性感的神情。
當晚,兩人在酒店胡鬧了一夜。其間兩人手機都響過幾次,但他們都沒有接,反而享受起鈴聲的旋律。
第二天關聿天跟在顧銘身後去和Dennis赴約,享受了半天Dennis的黑臉和抱怨,終於成功爭取到了兩人獨處的時光。他細細安撫了無線內疚的顧銘,牽著他往六旗遊樂園進發。
關聿天在紐約呆了兩天就要前往LA試鏡一部好萊塢新片。顧銘在酒店房間一室的晨光中與關聿天吻別。
一個星期後,他們會在杭州彼此的家中相見。
金秋十月,直到下旬,天氣才稍微表現出秋高氣爽應有的樣子。
天有些陰,銀灰色的天空和外灘上的建築欲連成一色,卻被粼粼江水生生劃開。黃埔江畔江風怡人,身穿時髦秋裝的都市麗人即使行色匆匆,也要保持優雅的風度。
關聿天在酒店的高層往下望,和大半年前一樣,面前坐著祝城勳和李磊。
又是緋聞,不過這次談論的是事實。一家國內言論自由度相當高的知名論壇上,有網友在娛樂八卦板塊以一篇長文細數了關聿天和顧銘的緋聞史,頗有幾分有理有據。結論是,兩人在一起已是彼此圈子裡半公開的秘密。不得不說,寫得圖文並茂,雖然有些地方腦洞大了點,但挺詳實地記錄了兩人重逢後的戀愛史。
如今,這篇帖子被頂上了首頁,且居高不下,每天都有網友去上頭噴噴口水。這已經引起了部分媒體的注意。
要是以前,這足夠關聿天他們頭疼一陣了。但是關聿天很奇怪地發現自己十分平靜。
李磊看著祝城勳:“要處理嗎?”
祝城勳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