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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至夏日,夜晚不冷,因此他出門的時候並未拿鋪蓋,在這裡湊合一晚,找到王道玄就離開。
沙裡飛所說的事,他當然放在心上。
父親之死,看來不只有那壓勝術導致的黴運纏身,還另有隱情。
是否與周蟠有關,還不能確定。
但某種直覺告訴他,此事,與江湖術士有關!
無論將來怎麼辦,首先需要踏入此道。
就在這時,後方腳步聲響起。
李衍睜眼一瞧,發現是黑蛋。
這小子拿著水囊,畏畏縮縮,不敢上前。
李衍灑然笑道:“怎麼了?我長根角?”
這小子,算是村裡唯一跟自己關係好的,為人也仗義,因此當初開口相助時,他毫不猶豫出手。
黑蛋抓了抓腦袋,憨厚一笑,遞上水囊,“衍哥,喝口水,你今天可是真厲害!”
“不是我厲害,是他輕敵。”
李衍臉色變得嚴肅,將之前的對決認真講述一番。
與孟海成對決,看似一招制敵,實則沒那麼簡單。
首先,他知道對方擅長猴拳,又因年齡讓對方輕敵,言語激之,方才創造出最有利條件。
對方畢竟年長,江湖經驗豐富,若是小心纏鬥,恐怕還得費些功夫才能撂倒。
兩人畢竟關係近,李衍將其中關竅毫無保留傳授,黑蛋將來碰到了,也能有個防備。
黑蛋聽得目瞪口呆,“這麼複雜?”
李衍笑了笑,“江湖人心複雜,武力只是撕破臉才用,暗地裡的刀才更致命,不多長几個心眼,哪能行?”
當然,他還有些事沒有說。
一招擊敗孟海成,並不單單是為了逞能。
從聽到沙裡飛挑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傢伙沒安好心,藉著敗敵之威,才能逼這老油條口吐實情。
而這一番感嘆,也出自真心。
拼刀子只是明面上的,玄門的那些詭異玩意兒,若不瞭解和防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黑蛋呆愣了半晌,這才眼神黯然開口道:“怪不得我爹也會把式,卻讓我在地裡刨食,這江湖,果然不是我能待的。”
說著,情緒明顯變得激動,“衍哥,可我不甘心,也不想窩在村裡,你教教我該怎麼做。”
李衍沉思了一下,“先學門手藝吧,想出去闖,總得有個吃飯的能耐,要不然只能跟我一樣拼刀子。”
“學門手藝…”
黑蛋想了一下,認真點頭道:“衍哥,我聽你的,我有個大伯在長安城當皮匠,若是說想跟著學門手藝,我爹他應該不會攔我。”
說吧,眼中又升起一股希望,屁顛屁顛離開。
李衍啞然失笑,隨後抱著刀閉上了眼睛。
他前世就是學了門修車手藝,才勉強有口飯。
今生,卻只覺得手中刀子更好使……
…………
不知不覺,夜深人靜。
此時正值下弦月,四下黯淡無光。
麥田邊窩棚裡,呼嚕聲伴著蟲鳴聲響徹一片。
麥客們都是連續趕路好多天,明日天不亮就要幹活,因此都早早睡下,養足精神。
遠處的陸家大宅,同樣一片寂靜。
但在幾個重要的區域,卻皆有保鏢巡視。
趙九打了個哈欠,又揉了揉臉,感覺有些無聊。
正如李衍所料,他們都是趙家拳的弟子。
原本在晉州那邊,是跟著票號大商人走鏢,雖有風險卻吃穿不愁,是一輩輩傳下的營生。
然而,一次路上碰到了硬茬子,不僅丟鏢,門裡也損失了好幾個頂樑柱,實力衰落,連生意也被搶了。
原本會落得個樹倒猢猻散的結局,誰知遇人牽線,成為護院,跟著這位陸員外來到了關中。
比起那走南闖北的日子,如今安穩多了。
但卻安穩的讓人發癢,連個毛賊都不曾見過。
就在這時,趙九隨意一瞥,忽然瞪大了眼睛。
他能感覺到,遠處模模糊糊,似乎有個人影。
“誰?!”
趙九並不怕,一個冷笑竄了出去。
他們護院自有一套暗號,無論光線多麼暗,都能分辨出是否自己人。
另外,若是江湖上榮家門的飛天大盜,都懂江湖規矩,先投石問路,再一番盤道,很少拼個你死我活。
那人不敢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