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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彩霞頓了頓,瞧著霍祈安的眼睛,正色道,“並蒂雙花,可不似表面看起來那般豔麗,何況是兩朵金蓮花呢?它們生來便註定纏繞相爭,你死我活。”
陸硯塵聞言心頭一震,霍祈安也怔在了原地。
“傅……”
“大人,”陸硯塵同霍祈安一同開口,慌忙打斷,“我家小姐年紀尚小,素來言不由心,胡言亂語罷了,大人權當不曾聽過便是。如今先生尚在家中等我二人回信,就先告辭了。”
他拽過傅彩霞手腕,拉著她一同上了馬車。
霍祈安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用手輕輕捻了捻裹在帕子中的毛筆,兜兜轉轉兩年,這支筆又回到了他的手中,這次攥著這支筆,他不知應該是什麼心情。這是當初國子監時皇上親手贈與他的。並蒂雙花,終究要死一朵嗎?他抬頭望著天,如今,到底該怎麼做?
……
回傅宅的馬車上,兩人沉默不語,冷炙的氛圍到達了冰點。
陸硯塵率先開口:“小姐……”
“哥……”傅彩霞心虛地看著他,輕輕將手覆上了他的手背,打斷了本應的責備,“若這天下當真可回到往日的盛況,我不怕死。”
陸硯塵推開了她的手:“是,我本就管不得你,小姐何苦同我解釋。”
傅彩霞無措忙哄:“管得,管得,今日之事是我冒失激進,自當領哥哥教訓。”
陸硯塵咬了咬牙,眼眶微紅。
“如今朝堂之上千千萬萬個太師,他們尚且無能為力,今日你不過也同霍侍郎僅有一面之緣,又怎知他會聽你的話?一介文弱書生,若他真的敢謀權篡位,又怎麼輪得到你去提點?你不在意生死,可叫活著的人怎麼辦?”
“……”傅彩霞不瞧著陸硯塵憤憤的模樣,不知該怎麼辦,乖乖地在一旁等他消氣。
等了片刻還是解釋道:“哥哥,今日我說出這番話還是有些把握的。昔日京都口口聲聲相傳的‘並蒂雙花’也並非浪得虛名,我不知為何他如今在朝中不曾有過行動,但你們還是小瞧了霍侍郎,我國素來重武輕文,哥哥可想見見‘一支御筆定天下’?”
陸硯塵怔愣了一下,回憶起當初傅彩霞說過“此生想為一人謀,定天下安”
遂問道:“你確定了人選?想扶持他?”
“尚未確定,今日之事算是試探罷,況且,如今世人對女子的誤解比文人更甚,我不知該如何抉擇。”傅彩霞回道。
陸硯塵聽罷掌心泌出了細汗,若真的開始走上了這條路,便是一條血路。先生也曾說過,皇宮的三丈紅牆磚磚都是血紅色的,怎麼這麼快?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上這條路?怎麼偏要選擇這條九死一生的路。
馬車內再度寂靜下來,只剩下車輪碾過的聲音....
……
【傍晚傅宅莫茨心小院兒中】
枇杷樹的花被秋風吹動,落下一朵又一朵。蘇雲野躺在樹下的逍遙椅上,飲著不知何處打來的散酒。傅彩霞、陸硯塵、小核兒圍桌而坐陪著他。本是如同往日一樣合歡美好的場面,今日的氛圍卻異常地古怪,只有小核兒這個傻丫頭感覺不出來。
“霞兒,架了琴,奏一曲罷。”蘇雲野小飲了一口酒道。
“好。”傅彩霞應道。
“那我去取琴來。”小核兒起身顛顛兒地跑去取琴。
琴取來被擺到石桌上後,傅彩霞淺撥幾下試了試琴音,近些日子心緒煩亂,倒是許久不奏琴了
“先生?彈什麼?”
“民間詞調便可,我來唱,你來和。”蘇雲野道。
“好。”話音落,傅彩霞便開始奏琴。
前奏婉轉,行雲流水。蘇雲野開始唱:
“山河飄渺星宿引……錦裝加身奉廟堂……俯立君前為君謀……一身才華才華共與君嘗啊…………為君之心終葬紅牆……為君之心終於葬紅牆……”
隨著蘇雲野的音調越來越悲涼,古琴發出“噔”的一聲悶響,一根琴絃斷開,傅彩霞的指尖被拉出血跡。
“小姐!”小核兒率先反應過來起身,“我去取藥箱來。”邊說邊跑開了。
秋風吹落了枇杷花,落在蘇雲野的懷中,他的臉上已經多了些酒暈。
“霞兒,塵兒,師生八載,先生已經授之已盡,家中該立新墳了,先生該回去打掃了。”
二人聞言心中痛苦至極,酸澀得泛起了淚花,齊齊跪下:“先生……”
“先生此生不為,獨教出兩個好苗子。霞兒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