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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羽跟著他進了後院兒等待,誰知這一等,等到了前院兒的藥房都關了門,也不見齊太醫回來。又接著等下去,家僕已經給溫羽續了兩杯茶了,還不見他回來。
溫羽便同家僕只會了一聲,便起身打算離開。
正巧這時,齊太醫下了馬車,進了院子。
看到溫羽,齊太醫大吃一驚,不可置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溫羽上前行禮:“齊伯伯。”
“孩子,你還活著?”他的眼眶逐漸溼潤,“太好了,太好了。”
“你上廂房等我片刻,我稍後過去尋你。”
齊太醫似乎有什麼急事,連傷懷都戛然而止。
他尋了兩個家僕趁著傍晚稍微昏暗的天色,將一個黑衣女子扛下了馬車,抬進了客房中。
好巧不巧,溫羽沒有聽話乖乖去廂房等待,便看到了眼前一幕,她本也沒想著隱瞞,便跟在他們後面進了客房。
進了屋子,兩個家僕點亮了房中燭火。齊太醫用剪子正在剪著那位姑娘的衣衫。夜色中,她穿著黑衣沒看出來,她這一身黑衣上竟然全是血跡。有些竟還沾在了皮肉上。
那姑娘疼的額頭冒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卻生生的咬牙忍住了痛苦。就在齊太醫要剪她的裡衣的時候,那位姑娘才有了反應,手上面積太大,她不自覺地緊了緊衣衫,扯不下醫者見診,見怪不怪的那塊遮羞布。
隨後,溫羽走上前對齊太醫道:“齊伯伯,我來吧。”
齊太醫方才竟沒注意到她站在這裡,這二位家僕是齊太醫的親傳弟子,自小便見過溫羽,便也沒有阻攔。
“怎麼沒去廂房等著?”齊太醫道。
“方才院中看到了便跟了過來。”溫羽又看了看那個躺在榻上的姑娘,,眼見她面色,唇色都開始發白,馬上便要暈厥,便又對齊太醫道,“我來吧。”
齊太醫知道溫羽的醫術不差,但還是有些擔憂,榻上躺著的是太子的人,容不得出半點差池,有些猶豫。
“叫她給我治。”床榻上的女子虛弱的不成樣子,指著溫羽,拼盡全力說道。
齊太醫無奈,只好讓了位置。
“你們,出去吧。”床榻上的女子虛弱道。
齊太醫他們心中擔心,但還是走了出去。
溫羽用剪刀慢慢的剪開與她血肉相連的衣服,那女子疼的快要昏厥。
花了半個時辰才將衣服剪下來,皮肉上全是劍傷,鞭傷,血肉模糊,前胸後背,竟無一處是好的。不知是經歷了怎樣的酷刑。
鮮血汨汨的流出,現下已經來不及給她敷麻沸了,只能叫這姑娘硬挺著。
她在齊太醫的藥箱中翻找著傷藥的瓶,然後細細的為這位姑娘上藥,藥粉剛撒上去,那姑娘便疼額頭青筋暴起,只是,疼成這樣,也沒見她喊出聲來。
傷藥上了一半,那姑娘終於忍不住疼痛暈了過去。再上藥,便也不會感到那樣的痛苦了吧。
同為女子,看著這些觸目驚心的傷,溫羽也難受的喘不過氣,但醫者最忌諱的就是與患者共情。
她細緻的為床榻上的女子包紮了繃帶,看著血跡斑斑的床榻,她在盤匜中洗了手,為她蒙上了被子。便推門出去了。
齊太醫忙迎了上來:“如何了?”
“已經處理好了,齊伯伯放心。”溫羽回到。
“那便好,那便好。”
齊太醫命兩弟子守在屋外,有何事立即來報。便帶著溫羽去了隱秘的廂房。
“孩子,你是如何活下來的?”齊太醫眼中又重新閃起了淚花。
溫羽將夏花頂替、茶樓遇到蘇木和如今棲身梁王府之事像齊太醫和盤托出。
“藍兒,跟我回家吧,不要再去報仇了。”齊太醫眼中的淚快要蓄滿了,他像長輩一樣關心著溫羽。
“齊伯伯,梁王府揹著溫家上下十幾口的性命,我不能躲在暗處瞧著梁王府瀟灑恣意地活著,溫羽這條命,除了報仇,便找不到什麼活著的價值了。”
“你爹爹他們都是拼了命護你周全的,他們定不願意看你從此為復仇活著。”
“可爹爹清清白白,治了那麼多人,怎可臨死卻背上一個謀君叛國的罪名。他如此清清白白的人,到了九泉之下該如何自處。”
溫羽看著齊太醫流淚,齊太醫看著溫羽流淚,兩人坐在茶案前痛哭。
“日後若有難處,只管來尋我便是。你爹走了,便把這裡當作你的家,把我當作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