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k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豈止輕率,簡直是妄為!
方才的系列委任,無一不跳出常規,越級而上的景象,在大明史冊上猶如曇花一現,實屬鳳毛麟角。
大明官場,資歷為尊,猶如攀登蜀道,自寒窗至金榜題名,再由翰林入仕,始為七品芝麻官,而後憑政績步步為營,此乃仕途正道,九成九的仕途生涯皆循此軌跡。
偶有破格提拔,亦限於中流砥柱之間,且往往伴隨著同僚側目,乃至暗流湧動。
以史為鑑,楊嗣昌,一介越級而上的高官,其例尤為鮮明。
他策劃的“四正六隅,十面埋伏”本是剿滅農民軍的奇謀,若得全力貫徹,李自成、張獻忠等輩或成甕中之鱉。
然而,盧象升、曹文詔等手握重兵者,卻因舊怨而難與其同心,終致良策夭折,將星隕落,此等悲劇,越級提拔之弊,可見一斑,令人扼腕。
實則,相較於諸多變革浪潮,此不過細枝末節耳。
騰驤四衛營易幟入主禁城,天雄雄師進京擴編,孫傳庭銳意籌建新銳之師,秦良玉更是三級連跳,總督三省,亦興軍擴編,風起雲湧。
然則,銀兩何籌?糧草何繼?甲冑兵刃何供?
陛下豈不知,養兵千日,耗資如流水乎?
邊陲勁旅為例,步卒月餉微薄,一兩二錢銀與半石粟米,裝備一具盔甲、一柄戰刀,工價六兩,若出自工部,則倍增至十兩。
以朝廷折價計,一石粟米值銀一兩(實則市價高昂,尤以北地災荒,米價飆升),盔甲戰刀按四年損耗,一年養護步兵,耗銀至少二十九兩之巨。
至於鐵騎,更是昂貴無比。
月餉增,一兩五錢銀加半石粟;戰馬購自宣府大同,一匹十五兩,草料豆餅日耗不輟,一年三百六十束草,十石豆,戰馬壽命短促,折損頻仍。
單論戰馬損耗,已需十八兩,加之餉銀、盔甲戰刀,騎兵年耗直逼四十兩之天文數字。
此等開銷,猶如巨浪滔天,吞噬國庫,陛下當深思熟慮,籌謀長遠。
細算之下,步卒萬員年耗銀二十九萬兩,鐵騎萬騎則飆升至四十萬兩之巨,此僅為日常之需。
哨探穿梭、兵士操練,皆有賞金以勵士氣,年均二兩,權作浮沫。
一旦烽火連天,調兵遣將,開拔之資尚淺,而糧草豆料之耗,倍增無疑。
新兵招募,安家費五兩,若不幸捐軀,撫卹高達十五兩,此皆銀海之滴。
陛下龍心大悅,欲徵雄兵十萬,即便是步卒之算,年耗亦直逼三百萬兩之巔。
加之九邊勁旅近二十萬,京畿重兵、四方衛所,皆是銀河傾瀉之地。
大明一年之歲入,陛下豈會心中無數?
崇禎帝洞悉溫體仁等人之微妙,徵兵耗資,瞭然於胸。
越級擢升,雖知朝堂震動,然時局危難,不得不施雷霆手段。
所拔之英,除韓山河稍顯生疏外,皆名列其精心籌備之榜,皆為明末之翹楚,才情橫溢。
尤值一提者,楊嗣昌、洪承疇二公,於崇禎而言,猶如將星璀璨,文韜武略,兼而有之。沙場之上,斬將搴旗;廟堂之中,運籌帷幄,實乃不可多得之全才,國之瑰寶也。
在歷史的長河中,楊嗣昌獨樹一幟,以“獨攬謗議,忠心如磐”著稱,深得前任青睞,然天命不佑,前任之舟難挽狂瀾,終致楊嗣昌因代人受過而隕落,令人扼腕。
洪承疇,雖有瑕疵在身,卻似明珠蒙塵,崇禎帝欲納之,實乃時局所迫,人才匱乏。若非絕境逢生,誰又能料,一代將才亦會行此權宜之計?
畢竟,建虜之誘,難敵大明之主之恩澤深廣。
忠誠非自天而降,崇禎帝洞悉此理,帝王之術,在於量才施用,因時而變。
洪、楊二人,全能之才,猶如龍鳳呈祥;而孫傳庭、盧象升,則如猛虎下山,專攻戰場之藝術,鎮守一方,獨當一面,戰術之才,盡顯無遺。
論及內政,洪、楊亦有所長,然與專攻此道的溫體仁相較,則略遜一籌,猶如繁星之於皓月。
此外,前線五省總督陳奇瑜,帥才雖備,卻更似幕後智囊,若轉任戶部,專司參謀與後勤,定能如臂使指,大放異彩。
如此人才濟濟,各展所長,大明江山,方顯勃勃生機。
這群人,非但非東林同儕,亦非一丘之貉,內部紛紜各異,於農民軍有剿撫之爭,對建虜則戰和並存,恰似崇禎帝手中精妙棋局,制衡之術盡顯無遺。
再談石砫之花秦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