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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帝腦海中對晉商八大豪族的記憶已斑駁,唯範永鬥、王登庫、黃雲發三傑名姓尚存心間,恍若隔世雲煙。
這八大晉商,實乃異族鐵蹄下綻放的皇商奇葩,彼輩於胡虜入主中原之際,不僅是經濟的支柱,更是情報的樞紐,故得胡虜青睞,封賞不斷,恩寵有加。
自古以來,遊牧與遊獵之族,皆如浮萍依岸,在經濟命脈上深深依附於中原沃土。
無論是寒光凜冽的鋼鐵利刃,還是溫暖人心的五穀雜糧、絲帛布匹,皆需藉由中原之舟,方能渡至其岸。
反觀胡虜一方,貿易之貨不過馬牛羊之“老三篇”,輔以零星山參野味,猶如滄海一粟,難以填補巨大之需。
貿易的天平嚴重傾斜,迫使這些馬背上的民族,不得不重拾古老而殘酷的手段——劫掠,以圖生存。
每當白災肆虐,草原哀鴻遍野,胡虜便如狼群集結,侵擾邊疆。
然劫掠所得,非糧即物,難以根本解困。於是,商團應運而生,穿梭於烽火與和平之間,成為連線兩個世界不可或缺的橋樑,既滿足了胡虜之需,也悄然改寫著歷史的篇章。
他們暗中運籌帷幄,將中原豐饒之地的糧秣與利刃,藉由暗度陳倉與金錢疏通之策,悄然輸送至關外蠻荒,換取遊牧部落劫掠的金銀珠寶,璀璨如星辰,鑄就了驚人的財富帝國,使得建虜得以安然度過凜冽寒冬的考驗。
誠言不諱,若無八大晉商之助力,大明九邊固若金湯之下,建州女真即便僥倖穿越白雪皚皚之災,亦需歲月悠長以養精蓄銳,何談揮師南下,撼動大明基業?
此等商賈,為了一己之私,竟置國家大義於不顧,實乃不折不扣的“商中奸佞”,令人唏噓。
歷史長河中,他們非但勾結外敵,更於國內與盜匪流寇暗通款曲,無論是高迎祥之驍勇,還是李自成、張獻忠之梟雄,其麾下鐵騎,皆因晉商之資,得以人馬膘肥,將劫掠之物化為戰備所需,唯晉商能此等神通廣大。
金錢為鑰,晉商巨擘們所向披靡,商鋪如雨後春筍,遍佈華夏,其人脈網路錯綜複雜,猶如蜘蛛織網,密不透風。
尤為山西三鎮,首當其衝,崇禎帝慧眼如炬,疑雲密佈,恐邊關將領已被金錢之蠹侵蝕,故諄諄告誡孫傳庭,防身立命,以保社稷安寧。
送走孫傳庭後,崇禎帝心間驟起陰霾,彷彿步入“騎虎難下”之境,昔日笑談朱重八之語,此刻反諷自身。
近日,東廠風雲再起,似有暗流湧動,崇禎心中暗祈,望能以此為轉機,解眼前困局於無形。
……
東廠之內,確是風起雲湧,與錦衣衛之“閒置之殤”不同,東廠直面“裁撤之寒”。
雖借調錦衣衛精銳千戶,然三日來,衙門上下猶似熱鍋螞蟻,忙得團團轉。
衙門正中,一尊青石岳飛像巍然屹立,乃東廠初設時,首任廠督之遺訓,旨在警示緹騎:
執法如山,不枉不縱。
此像之下,王承恩端坐如山,面沉如水,靜待風雲變幻。
東廠番子穿梭如織,帶回的訊息卻如寒冰刺骨。
京城商賈,非但賬冊深藏不露,更口出狂言,言無東家令諭,商稅分文難取。
王承恩聞之,眉頭深鎖,怒意漸濃,彷彿胸中藏有火山,一觸即發。
番子們無奈,只得硬著頭皮拜訪京城那些皇親國戚的府邸,卻屢遭閉門羹,更有甚者,周家竟以家奴之手,行侮辱之事,令番子們顏面掃地。
王承恩心潮澎湃,怒火中燒,此乃皇命所託,首役之責,豈能半途而廢?
他誓以老驥伏櫪之志,誓要圓滿交差,否則何以面對聖上龍顏?
一念及此,他即刻點兵遣將,浩浩蕩蕩踏出衙門。
抵達周家商鋪之際,四周已是人聲鼎沸,宛如市集。
三位東廠精銳,竟被酒樓小廝以棍棒相向,圍觀眾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好不熱鬧。
“何人膽敢欺凌我東廠兒郎?”
王承恩一聲怒喝,如猛虎下山,穿透人群,直逼酒樓。
百姓見狀,驚為天人,紛紛退避三舍,讓出一條康莊大道。
“大人,便是他們,不僅拒交賬簿,還無理取鬧!”
一番子忍痛控訴,眼中閃爍著不屈之光。
正待王承恩雷霆之怒即將爆發之際,一位身著華服、體態豐腴的老者緩緩步出酒樓,其態悠然自得,彷彿事不關己,正是此間掌櫃。
“王公公,非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