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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郭宋拿下隴右蘭州,就是看中了這裡的黃河水運,這兩年,河西軍在金城縣修建了大量倉庫,囤積糧草和軍資,除了糧草和物資齊備外,運輸工具也是當務之急。
河西本身並無船隻,自己雖然也能造船,但河西大規模造出船隻,至少要等兩三年後,遠水解不了近渴,想辦法利用現有船隻便成了當務之急。
河西軍收復朔方後,從豐州得到了一百四十餘艘千石以上貨船,包括兩千石貨船六十艘,千石貨船八十七艘,這也是當年朝廷批准豐州造船後,多年積攢下來的船隻。
但一百四十七艘船還是不夠,河西軍需要搞到更多的船隻。
蘭州的黃河碼頭上停泊著近兩百艘貨船,都是清一色的兩千石大船,它們是從河東過來,運送十五萬匹布帛來河西換取三千匹戰馬。
這支船隊是單程送貨,戰馬回去不走水路,直接從豐州繞路回去,此時,近兩百艘大船已被蘭州官府臨時扣押,等待倉曹參軍張諳從張掖趕來。
碼頭一艘大船上,船東蔣泉正百無聊賴地坐在甲板上曬太陽,船隊管事坐在他身旁低聲道:“我昨晚發現他們夜裡沒有監視,我們可以夜裡離去。”
蔣船東看了管事一眼道:“如果不是為了船,我現在就可以離去,沒有管我們,但船怎麼辦?船隻夜裡逃走,能逃到哪裡去?隴右、河西、朔方都是他們的地盤,他們巴不得我們逃走,然後找個藉口把船隻沒收了。”
“這.....這可怎麼辦?”
蔣船東嘆了口氣,“我現在總算明白了什麼叫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元家口口聲聲說是租我們的船,可到現在為止,一文錢都沒有付,這一趟我倒虧了近千貫錢,我擔心船隊回到河東就會被官府強徵了,現在整個河東的貨船隻有五百艘,我們就佔據了四成,另外六成還在李懷光那裡,元家肯定會打船隊的主意,安一個私通敵國的罪名,就把我殺頭,然後船隊沒收。”
“東主的意思是說,我們回不去了?”
“我也不知道,看看河西官府是什麼意思吧!”
這時,有人高喊道:“東主,劉縣令來了!”
蔣船東連忙站起身,只見縣令劉潁帶著一名官員匆匆走來,蔣船東連忙走下船,躬身行禮道:“小民蔣泉參見縣令!”
“蔣船東不必客氣,我給你介紹一下。”
劉潁笑著給他介紹旁邊的官員道:“這位是我們河西節度府的倉曹張參軍,我們所有的錢糧物資都歸他管。”
蔣船東連忙見禮,張諳笑眯眯道:“蔣船東是哪裡人?”
“在下蒲州安邑縣人。”
“難怪口音有點熟悉,我是絳州聞喜縣人。”
蔣船東驚喜道:“我妻子就是聞喜縣人,和張參軍同鄉啊!”
“難得啊!在河西遇到了同鄉。”
張諳又笑道:“我是特地前來看看蔣東主的船隻。”
“張參軍請隨意看。”
蔣船東心中有點緊張,他不明白這位河西高官所說的看看船隻是什麼意思?
他陪同張諳上的大船,介紹道:“這是頭船,有三千石,一般是存放糧食和物資,船身上有很多鐵環,是用來拴纖繩,控制船隊的速度和方向,也是頭船負責。”
張諳仔仔細細檢視了十幾艘船,這些船隻保養得不錯,七成新,他笑問道:“蔣東主家族一直都是做船運的?”
“也不是,我原本也是個糧商,需要船隻運送糧食,三年前,一直有關係的運輸船行東主死了,他兒子要把這些船零散賣掉,我怕找不到船隻運糧食,就把整個船隊都買下了,一共一百九十八艘糧船。”
張諳點點頭,“我就明說了,我們現在也急需用船,有兩個方案,一個是我們租下蔣東主的船隊,另一個方案,我們買下船隊,蔣東主可以任選其一。”
“這個.....”
蔣船主低頭想了片刻道:“如果發我出售的話,你們能出多少錢?”
張諳微微一笑,“以蔣船主當初買船的原價,再加兩成,這個價格應該不錯吧!”
蔣船主脹紅臉道:“不瞞張參軍,當初老船東的兒子急於要錢還賭債,又不懂行情,我是用很低的價錢買下船隊的,只用了四萬貫錢,這支船隊至少價值十萬貫。”
張諳哈哈笑道:“看來蔣船主是佔了大便宜,不過恕我直言,現在戰亂年代,私人擁有這樣的船隊風險很大,前東主的兒子未必真的傻,相信蔣東主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