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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崔文靜上任一年,除了辦學外,其他也就無所事事。
崔文靜是楊炎的人,楊炎倒臺後,他審時度勢投靠了盧杞,就指望盧杞把自己調回長安,他實在不想呆在河西這個鬼地方了。
這次田文秀來河西,臨行前元玄虎交代過他,可以和崔文靜結為同盟,與此同時,崔文靜也接到了盧杞的快信,所以才會有兩人坐在這裡喝茶的一幕。
“崔長史,下了這場雪難道就真的不能出河西了?”
崔文靜笑道:“這倒真不是藉口,河西走廊從十一月底的第一場大雪到明年一月上旬,基本上寸步難行,前年曾經有支商隊不聽勸,不顧一切出發,結果半路上遭遇暴風雪,兩個月後發現他們的屍體,全部凍死在路上,這還是運氣好,保留了全屍,一般都會遇到狼群,啃得屍骨全無。”
田文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悻悻地哼了一聲,他喝了口茶,又問道:“崔長史,那個潘遼是什麼背景?”
田文秀對第一天上任時,潘遼替郭宋說話一直耿耿於懷。
崔文靜精神一振,連忙道:“潘遼最早出任錄事參軍,由趙騰蛟推薦為都督府長史,他是涼州人,一直在河西做官,算得上是河西本土官員。”
“這麼說,他是關隴貴族趙家的人?”
崔文靜搖搖頭,“他不能算趙家的人,我調查過他,他其實是涼州安氏家族的門生,現在是郭宋的左膀右臂。”
“安家!”
田文秀冷笑一聲,“咱家還以為是朝中那個重臣替他撐腰,竟然敢打斷咱家宣佈旨意,活得不耐煩了。”
崔文靜試探著問道:“監軍打算拿潘遼開刀?”
“新官上任三把火,咱家談不上什麼官,好歹也是代表天子來河西,下面人不服,咱家就得敲打敲打,否則他們還真以為河西姓郭?”
“卑職完全支援監軍行使職權。”
田文秀瞥了崔文靜一眼,“崔長史,自家好歹也是代表天子監軍河西,處置官員也要有由頭,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監軍放心,卑職保證兩天內把潘遼的材料放在監軍案頭。”
崔文靜心中暗喜,田文秀要拿潘遼來開刀,他簡直有點等不及了。
下午時分,猛子的身影出現在張掖城上空,嚇得城內的信鴿和鳥雀東躲西藏,整個天空變得空蕩蕩的,只有猛子在獨自翱翔。
不過它並不是想展示自己的王者風範,它剛從長安過來,帶來了張雷的信件。
猛子現在已兼職為信使,儘管它不太情願,同時也不太專業,表現在常常繞遠路,有時候會跑到豐州玩一圈,再折道去長安。
另外猛子的態度也有問題,路上遇見鷹姿颯爽的女鷹,它就會忘記自己的職責,墜入愛河而不能自拔,去年郭宋就收到過五個月前的張雷鷹信。
不過安全性可以保證,除非它自己嫌腿上的信筒礙事,否則任何外人也休想從它腿上拿到信筒。
被郭宋多次批評後,猛子一怒之下撂了擔子,不過上個月它又重新上任,收斂了很多,沒有在路上耽誤,兩天內就把長安的信送到張掖。
猛子直接落在郭宋書房外的大樹上,‘啾啾——’它叫了兩聲,郭宋從書房裡出來,猛子撲騰著翅膀落在他肩頭。
“辛苦了!”
郭宋摸摸它的頭,從它腿上取下信筒。
猛子振翅飛起,迫不及待地向自己棲息的大樹飛去,它已經嗅到了鮮魚的氣味。
郭宋回屋取出信件,裡面有三個小紙卷,其中一個稍長的標誌了紅色,表示十分重要。
他先看了看其他兩隻紙卷,一份紙卷的內容是北風真人已欣然同意開春後來張掖出任老君觀觀主,並會帶來十名徒弟。
另一份紙卷的內容是,張雷託大管事在巴蜀買了一萬五千斤硫磺,也是在開春後運來張掖。
這時,郭宋慢慢展開標紅的長紙卷,裡面只有一行小字,‘田文秀進宮前名叫元細郎,世代皆為元氏家奴。’
郭宋的眼眸迅速收縮成一條線,這個訊息來得太及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