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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一條大街走了兩裡,前面出現了一座氣勢恢宏的城堡,城堡上挑一杆黃底黑邊的大旗,上寫‘郭’字,郭家終於到了。
郭宋腳步有點猶豫,當年他的前身在崆峒鎮接引院呆了三年,飽受欺凌,身體十分羸弱,但凡郭家
稍微照顧一下,也不至於混得那麼悽慘。
如果郭家是貧寒人家也就罷了,偏偏它是靈州的豪門大戶,只能說明郭家根本就沒有把他的前身死活放在心上,看來他在郭家地位十分卑微。
不過既然已經來了,他倒要看看郭家是怎麼對待自己?
郭宋直接向郭家城堡走去。
和其他城堡一樣,郭家城堡周圍一圈建了大量的破舊房屋,至少住了一兩千戶人家,基本上都是給郭家種地的佃農,或者依靠郭家各大產業生活的底層百姓,但又不是奴隸,只是一種經濟依附的關係。
這種依附在大唐很普遍,各地都一樣,只是在靈州還更深一層的關係,一旦胡騎攻破城池,這些依附百姓可以躲進郭家城堡避難。
算得上是一種命運共同體,但郭家絕不是善人,這些底層百姓同樣會遭受郭家的各種盤剝。
大門很氣派,門口站著幾名帶刀家丁。
郭宋走上前抱拳道:“煩請替我稟報一下,就說十三年前送去崆峒山出家的郭宋回來了。”
幾名家丁都很茫然,他們從未聽過郭宋這個名字。
一名家丁道:“去問問管家吧!或許他知道。”
一名家丁飛奔進去找管家稟報。
片刻一名身材瘦小的管家出來,他打量一下郭宋,見眼前這個道士衣著粗陋,心中十分蔑視,便尖細著聲音問道:“你是哪裡來的野道士,竟敢自稱是郭家子弟?”
郭宋見他一臉輕蔑,居然張口便指責自己是冒充的子弟,令他心中著實不滿,他冷冷道:“你去稟報一下郭家家主,只要家主說沒有郭宋這個人,那我轉身就走,不會再來了。”
管家撓撓頭,一臉不耐煩道:“那你等著!”
他轉身便進府去了。
郭宋也有點奇怪,難道是自己搞錯了,靈州還有另一個小戶郭家。
郭宋對他前身的身世還真的一無所知。
他父母家實際上不在這裡,而是在鳴沙縣,鳴沙縣郭家有十幾戶,是靈州郭家的一房偏支,但郭宋來找靈州郭家也並沒有錯。
事情還得從十三年前說起。
十三年前,靈州郭家長房的郭五郎得了一場大病,醫師們都束手無策,由於他從小體弱多病,沒有娶妻,也沒有子嗣。
他父親郭老太公擔心五郎無後,斷了香火,便從鳴沙縣那邊抱來一名父母雙亡的郭姓幼子,便是郭宋的前身了,那時他年僅五歲。
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郭五郎的大哥堅持必須要按照靈州的舊俗來過繼。
按照靈州的舊俗,抱養的孩子不能立刻過繼為嗣子,必須出家一年,然後再還俗,在空門走一個輪迴,把他身上原來父母的痕跡抹掉,這樣才能乾乾淨淨過繼為嗣子。
篤通道教的郭太公便將孩子送去崆峒山出家,順便替郭五郎祈福消災。
如果郭五郎能活下來,或許郭宋在崆峒山的日子會好過一點。
但三清也不保佑郭五郎,兩個月後,郭五郎便病逝了,臨死前,早有預謀的郭大郎讓自己小兒子給郭五郎磕了三個頭,叫一聲爹。
郭五郎從此就有了後代,郭大郎也順理成章地把五弟的數百畝上田納入自己囊中,不!納入他小兒子的囊中,肥水不流外人田,郭太公也只得認可了。
大家給郭五郎操辦了後事,由他的繼子每年負責上墳祭奠,香火問題圓滿解決,郭家自然便將送去崆峒山出家的孩子選擇性地遺忘了。
郭老太公已經在五年前受了戰爭驚嚇去世,現在的郭家長房由郭大郎做主,但郭大郎並不是郭氏家主,郭氏家主由二房長輩出任,也就是郭大郎的二叔。
家主不知道郭宋是誰,但郭大郎卻比誰都清楚,十三年前送去崆峒山的孩子居然沒死,又回來了。
郭大郎沉思良久便問身材瘦小的二管家道:“家主怎麼說?”
“家主問了老管家,老管家說有這回事,家主便讓你好生照顧他。”
郭大郎心中十分惱火,負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這件事會壞他的名聲,他必須要把這個郭宋趕走,可該怎麼趕走他呢?
二管家眼珠一轉,獻計道:“老爺,讓他住在外面,衣食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