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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我鄙視你!你有本事就別回來了!”
收到杜奕霏這條充滿愛的簡訊時,姜鳳林已經無聊了好一會了,這麼大的場子裡,本來他就只認識孟雲堂一個,沒想這人從進來了就一直躲得他遠遠的,一個圓桌還非要坐到他對面去。
你不是為了方便看我才故意的坐那的吧?姜鳳林撥弄著手裡的小茶杯,眼睛似有似無的瞥著孟雲堂的所有動靜,可惜這話姜鳳林也就自己在心裡想想,若說真的有些什麼,姜鳳林倒是忽然有些愧疚把對面這一個好孩子給打擊成了沉默的老古董。
但感情這事,如果一句讓你便能割捨全部的思念和憂慮,那這世上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糾葛不清的痴男怨女了。
“來了來了,”旁邊桌上圍滿的人群裡,一陣歡快的驚呼終於把姜鳳林從琢磨一個男人在想什麼的怪圈裡救了出來。
有新鮮有趣的中國式婚禮在前,姜鳳林可不在乎孟雲堂是不是還在剛才的夢裡沉浮著,甚至他若是能就此湮滅掉那不軌的心思,倒省了他還得另想辦法來解決這事的麻煩。
廳前那古香古色的木雕大門吱吱呀呀的被兩個小廝推開,三五個小童像是早已知會過,門一開啟便一人挎著一個精編的木籃筐子嘻哈的撒著花瓣,跟著孩童後面的,是一個戴著黑布紅頂樣式瓜皮小帽的男人,那人大大的腦袋扣著那樣一頂小巧的帽子,反差的萌趣頃刻逗笑了會場大部分的賓客。
“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哎呦您老也來了!今甭客氣哈!”
一身黑紅色長褂的張輝,微躬著腰身,平肩而抱的雙拳左右不住的上下晃動,那臉上遙遙可見的笑意,頓時給這已經等的稍有些煩悶了的喜宴,生生添了幾分的熱鬧。
跟在張輝身後的,是一派溫婉的新嫁娘,大紅色的長裙,嬌豔的妝容,金光閃爍的頭飾,還有那隱隱藏於恭賀聲裡的叮噹脆響。
這些在姜鳳林眼裡閃過一抹驚豔后便再無它感,反而吸引住他的,是新嫁娘身後那頭一個跟著的女人。
為了應和新娘的紅裝,伴娘那桃粉色的長裙穿在那人身上,更是讓人別有了一廂歲月靜好之情,姜鳳林淺淺勾起的嘴角,隨著那人靠的越來越近,不覺得連眉眼也染上了幾分的笑意。
“都是男人,你什麼心思我都明白,但你知道你一直最讓人羨慕的是什麼嗎?是驕傲,是那誰都不能比肩的自信。”
孟雲堂從湯曉曉一露頭就瞧見了她與往常極不一樣的裝扮,可適才與姜鳳林的談話一直營營的繞在他腦子裡,他不該和那人說話的。
“但現在你把它弄丟了,我認識很久以前的孟雲堂,那是個在舞臺上發光的天才少年,他曾是我希望的樣子,隨性從容,溫而不亂,像我就做不到。”
他才不是,孟雲堂看著自己正前方那側著身的男人,那男人的位子是如此的靠近花道,而他又為什麼要選現在的位子,清楚的,連那男人伸手撫了下她的裙襬都盡收眼底,清楚的,連她為他變得生動的臉都引出了自己那費勁百般力氣才遮掩起的難堪的妒嫉。
這樣的他,是誰?
“何必如此,你不是會長嗎,學校裡再沒比你風光的了,明明可以隨手遍摘星辰,你又為什麼如此執著於她一個?”
孟雲堂嗤笑了聲問,他是別人希望的樣子嗎?可是誰又知道他的希望呢。
“因為她已經存在了啊,我不知道人這一生會遇上多少個願意讓你拋棄一切的人,可不偏不倚,她算一個。”
舞臺上在司儀的支援下,妙趣橫生的儀式讓每個人都沉浸在這片歡樂裡,孟雲堂抬了抬自己略有些沉重的頭,這一方小世界裡的酸苦,終還是要他自己來嚐了。
“你們這些主持人就沒一個正經的,”張輝嫌棄的看著不住拱火的司儀,這人什麼不好問,問他交過多少個女朋友,今天他婚禮啊,難道讓他第一晚就睡地板?
“大家想不想聽!”司儀絲毫不理會新郎的抗拒,撩動了賓客,更是把話問到了新娘這來,“新娘子,你說說,想不想聽聽你這相公的情史啊,這可是以後抓他的鐵證啊!”
眾人鬨笑,如此不怕事的主持人實在讓人哭笑不得,尤其很多男賓說話間已經布了些薄汗在自己額上,更是紛紛的暗自在心裡感嘆著,幸好自己婚禮上沒遇上這麼個東西。
“講啊,”李南拉了拉自己長長墜在地上的裙襬,“我還真想聽聽你這輩子還有多少出息。”
見她要往前走兩步,湯曉曉笑著幫她斂了下,直到送李南到了她想站的地方,這才再次理好了美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