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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
吳煌指著陸晨,因為激動,一時半會,竟是說不出話。
支支吾吾。
陸晨聳了聳肩:“對不起豬妖,我實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雖然會一百六十三種語言,但很遺憾裡面並不包括豬的。”
“你……你……”
吳煌身體都在發抖。
憋得。
“你別激動啊,有話咱好好說。人越激動越容易結巴,豬也差不多吧。這叫副交感神經紊亂,俗稱短路。”
陸晨正色道:“豬妖,你短路了。”
“煌兒,怎麼了?你認識這個破警察?”
劉文采疑惑道。
他看著陸晨。
眼裡有殺氣,但還不算熾烈。
這個小警察很囂張。
他這一生,見過許多敢跟他囂張的人。
現在他們都死了。
哪怕單純從統計學的觀點來看,眼前這小警察也馬上就會變成下一個。
這海城自打晚清開埠以來,黃浦江往東海流淌兩百載,可從來沒有加過蓋子。
裡面可不只有從百樂門和跑馬場流出來的胭脂水粉,更埋葬了許多不合時宜的屍骨。
劉文采自詡是個大人物。
大人物就要有大氣量。
犯不著跟個馬上就要變成屍骨的傢伙較真。
他沒有立刻發難。
姑且讓這個年輕人再囂張會兒吧。
就當是點個炮仗。
讓它粉身碎骨前,總得讓它先蹦出個響屁。
“乾爹,是他,就是他!”
吳煌指著陸晨:“就是他打的我啊!!!”
“是他打得你?”
劉文采眼神變得冷峻。
去-他-媽-的-大人物氣度。
揮了揮手,頓時飯廳外黑影幢幢。
飯廳的詭異氛圍,頓添十分肅殺。
“我那個去,原來是你啊吳大少。”
陸晨恍然。
“誰那麼狠,把你打得這麼慘?這也忒下得去手,好殘忍哦。”
他猛地拍了拍腦袋:
“哦,小爺想起來了,打你的人好像是我……我那個去,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殘忍了,這尼瑪是在虐待動物啊……對不起哦。”
“你!!”
吳煌氣得快噴血,指著陸晨:
“乾爹,宰了他啊!!”
劉文采冷笑道:
“煌兒,你放心,今兒我就跟咱這位陸警官算算總賬。不僅敢動我的人,還敢打我的乾兒子,到了老子的地界,還敢這麼囂張,不宰了他,我劉三誓不為人!”
他舉起了手中酒杯。
只等就被落下,就是陸晨的死期。
摔杯為號。
很古老的江湖套路。
陸晨笑了笑:
“劉老三,先別忙嘛。你答應過要請我吃飯的,我現在肚子餓死了,真要動手宰我,也等我先吃完飯,要不這滿桌子菜多浪費。”
劉文采冷冽一笑:
“你就讓你做個飽死鬼。”
陸晨拿起碗筷,當真就吃。
吃得滿嘴流油。
邊吃還邊吧唧嘴。
很沒吃相。
卻很有氣勢。
吃個飯都能吃出一腔大氣磅礴,前不見古人,往後估計也不大可能有來者。
夏詩清和顧惜朝兩人看著,臉色俱都煞白。
飯廳外那浮動的人影,他們也已發現,怕是有上百號人吧。
劉文采真一聲令下,陸晨哪兒還有命在?
而這傢伙,竟是身臨懸崖不自知,還有心情在這裡胡吃海喝?
他是那種真不知道怕的傻子還是被切除了腦百葉的精神病患者?
尤其是夏詩清。
緊張到身體都在不自禁發抖。
陸晨是為了救她才揍得吳煌,扁得刀疤等人。
因果皆由她起。
若陸晨真死在這裡,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好一會兒,陸晨終於吃完了,抹了把嘴,咧嘴一笑:“劉老三,甭管怎麼說,謝謝你的飯,真的挺好吃。”
劉文采冷笑道:“小赤佬,吃飽了,那就上路吧。”
“上路?”
陸晨疑惑:“上哪門子路?劉老三,你真想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