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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點輕視，反而有種如臨大敵般的警惕。
這倒不是他小心謹慎。
而是放眼三界，只怕也沒有人敢輕視一個人教弟子。
此刻他凝視著楊凌，鄭重開口道：“道友此時上來，想必是對吾西方禪道也有興趣，那不如咱們就以‘禪心’為題來切磋切磋，道友覺得如何？”
一聽這話，場中的一眾仙神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修行界中素有“大道三千，旁門八百”之說。
西方教所修的“禪”道，便屬於旁門之一，絕大多數仙神對此都極為陌生。
楊凌這個人教弟子看著就年歲不大，修行時間肯定也不長，說不定連“禪”道是什麼都不知道。
若是真以“禪心”為題的話，那日光道人可以說幾乎是穩贏的！
在場的一眾仙神，包括廣成子、赤精子這樣威名遠播的闡教金仙在內，只怕都不會願意和他切磋“禪”道的。
這時，日光道人又補了一句，“道友若是覺得以‘禪心’為題是貧道佔了便宜，咱們也可以換個別的。”
聽到這話，雲華忍不住眉頭緊蹙。
“卑鄙！”
一旁的龍吉歪了歪頭，有些詫異地望向自己的姑姑，似是沒想到她居然也會罵人。
不僅是雲華，不少圍觀的仙神都皺起了眉頭。
日光道人這一招顯然是攻心之計。
他提出以“禪心”為題，足以難住對手，然後又主動提出可以更換，正是以退為進，對手若是提出更換，無異於是未戰先怯，氣勢上先輸了一截。
對於日光道人心裡的小算盤，楊凌全都一清二楚，笑著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以‘禪心’為題好了。
這樣就算你輸了也沒法說我欺負你。”
聽到楊凌的話，周圍的一眾仙神頓時議論紛紛。
“真不愧是人教上仙，這等氣魄豈是尋常仙神能有？”
“氣魄是有，但未免有些過於託大了。”
“沒錯，那日光道人一樣是聖人座下弟子，道行境界高深莫測，浸淫禪道多年，若是以‘禪心’為題，只怕連闡教的廣成子上仙也未必能勝！”
“……”
雲華聽著周圍眾仙神的議論，面上不禁露出一抹憂色。
她見識過西方教禪道之精妙玄奧，也清楚日光道人在禪道上的造詣頗為不俗，不免還是有些擔心自家夫君會因為輕敵而吃虧。
反倒是一旁的龍吉對楊凌頗有信心，激動地傳音道：“姑姑快看，這位人教上仙氣勢不俗，肯定能幫你出氣，給那個日光道人點顏色瞧瞧！”
雲華聞言心中一動，暗暗猜測難道楊凌是為了幫她出氣，所以才想在日光道人最擅長的禪道上擊敗對方？
若是楊凌知道她這麼想，保證會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如娘子伱想的那樣。
可實際上，楊凌並沒有想那麼多。
因為對他來說，無論以什麼為題都是一樣的。
他平常每日都和玄都大法師論道，論的也不僅僅只是人教的大道，而是包羅永珍，各種大道俱都有所涉略。
三千大道，八百旁門。
說無所不精的話，可能還有點誇張，但要說全都略懂一二，那還是沒問題的。
尤其是一些聖人所開創的大道，如闡、截兩教的闡天之道和截天之道，西方教的禪道，女媧聖人的造化之道，后土聖人的輪迴之道……
這些楊凌都是和玄都大法師認真探討過的。
憑藉著出色的悟性，以及玄都大法師這個“道友”，楊凌在運用上可能還做不到，但如果只是論道的話，他還是頗有些心得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