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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罵了皇帝,皇帝不殺他,證明他說的有道理。皇帝殺他,他青史留名,更有道理。
總之越不讓說越說,越說越有理。
沒法子,舉凡開什麼清談會,皇帝都是睜隻眼閉隻眼,裝聾作啞的,除了大昏君,極少派兵圍剿,全抓了投獄。
鳳輕輕左右望了望,更壓低了聲音,“他們說,步子邁太大,會扯了……那啥。”
和靜離她倆最近,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惹得旁邊的人怒目而視。
鳳娉娉莫名其妙,啥呀那啥?
這時場上話題又轉了,說到了女人貞潔的話題。
起因是一個外地老儒說起的他們那邊發生的一件事。
縣學政的女兒郊遊,路遇匪徒,被那賊子抓了手腕。
學政知道後,將女兒手臂砍了,以證清白,全縣的人都誇學政門風清正,女兒也是個貞潔烈女。
他的話音剛落,引起了滿場應和聲,就連最愛與人抬槓的幾位中年學士,也讚揚不止。
以謝憫之為代表的青年學子,也紛紛開口表明態度,這位學政做的沒毛病,其女兒的貞潔毋庸置疑。
鳳輕輕聽不下去了,站了起來,“各位老大人,老先生,小女子能不能發言,說一說觀點?”
眾人都朝她望來,不少人皺了皺眉,有人斥道:“清談會怎麼混進了女子?”
和靜站起來解釋:“這是我母妃請來的貴賓。”
她沒有說出鳳輕輕的名字來歷,是為保護她的名聲。
鳳輕輕道:“清談會有說女子不可到場嗎?如果有,我馬上出去。但也請各位話題裡不要在說到女子,因為,男人沒資格討論女子的貞潔。”
“你胡說八道什麼?”
謝憫之站了起來,表情氣憤。在場的多是大儒和有名望的文士,不屑於同一個小丫頭答話,他自認是鳳輕輕的表兄,有資格教訓她一頓。
“還不與各位前輩道歉!”
誰料那位崔先生來了興趣,“沒錯,清談會沒有禁止女子進來的條款。那既然說的是女子的話題,這位姑娘自是可以說說看法的。”
謝憫之沒想到崔先生允了,他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自有一股傲氣,便道:“既然如此,別怪人不給你留餘地。我問你,女子不該守貞潔嗎?守住了貞潔,不該被讚揚嗎?”
“謝公子所謂的貞潔,是被惡徒碰了手臂嗎?砍掉了手臂,就是守住了貞潔嗎?”
“那你要怎樣?難道要那小姐死了才行?”
謝憫之怒容滿面。
“可砍了一條手臂,和殺了那小姐有什麼區別?我且問你,謝公子,你覺得這位小姐貞潔,可讚揚,那你可願意娶她?”
謝憫之一滯,答不上來。
“你不願意,因為她殘廢了。”
鳳輕輕冷然,“在場的眾位,想必都不願意。”
眾人捫心自問,讓自己,或者家中子侄娶一個殘疾的貞潔烈女,自家同意嗎?
並不會!
謝憫之紅著臉辯解,“不砍手臂,也沒人願意娶,至少現在她名聲好聽。”
鳳輕輕冷笑:“名聲好聽是當吃還是當喝?她下半生無法自理的煎熬,誰能替她受著。還有,”
她盯視著謝憫之,一字一頓,“她被人欺負了,憑什麼說她不貞潔?該死的不是惡徒嗎?我想請問,那惡徒怎麼處置的?打死了嗎?”
眾人向講了故事的老先生望去,那老先生皺眉道:“惡徒乃是當地士紳家的公子,出事之後閉門不出,說是罰跪祠堂思過。後來其家裡人上學政家裡賠了禮。”
“看吧!”鳳輕輕嘴角譏嘲,“做惡的是男人,賠個禮,罰個跪了事。受害的姑娘家不僅被罵不貞潔,還要砍了手臂證明清白,各位說說,這是什麼道理?”
場中嗡嗡聲大作,不少人討論起來。都是要臉面的人,聖賢書讀了一肚子,是非對錯還是分得清的。
謝憫之臉更紅,然而他既開了口,就站在了對立面,不得不辯下去。
“這也是她自己有錯,好好的待在家裡不出門,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謝公子這是受害者有罪論啊!照你這麼說,錢財被搶了,怨他出門。家裡被偷了,怨他銀子多。無故被罵了,也怨這人不討喜了?”
謝憫之面紅耳赤,“你,你胡攪蠻纏,我只說女子不該出門,沒說男子。”
“那怎麼,都是受害人,是女的就活該倒黴,是男的就百般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