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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想要啟用寒門制衡氏族,氏族豈會甘心?這麼多人,這麼多事,該是多麼有心,才能要件件,事無鉅細查出來,到了此刻爆出來給寒門學子致命一擊。”
鳳輕輕早就察覺不對,程舉人的話也沒有讓她吃驚,不過……
“你不甘心什麼呢?被人查出來嗎?你的意思是,虧心事不是不能做,要做乾淨,不要留把柄是嗎?”
程舉人啞然,片刻後道:“很多事的發展都令人想象不到。我母親靠織布供養我讀書,從不曾貪過別人一文好處。娶了芸娘過門後,母親只是嫌她大手大腳,不會節儉度日,因此替她打理嫁妝。芸娘心有不滿,卻也不說,偏在出門赴宴的時候著裝素淡,讓外人指責母親把控兒媳嫁妝,苛克兒媳用度。母親羞憤難以承受,原也只是想假裝上吊嚇唬她一下,我說要休她,也不是真心要休。可縣令竟然真的判了休,還將她打了三十杖……”
程舉人說道此處聲音略哽,“我不知她那時有身孕了,被打得血淋淋,孩子也沒了。我母親後來大病了一場,到現在還是精神萎靡,難以面對。現在想來,縣令也是故意為之,明明可以大事化小,他偏偏將事態加劇到難以挽回的地步,就是為了等這樣一個契機,將我,將天下寒門學子踩在腳下。”
說著,程舉人身體顫抖,想是背上了全體寒門學子的怨恨,他也承受不起,就連出門都怕人認出來打死他。
鳳輕輕皺眉,忽道:“程舉人,你與我說這些做什麼?”
程舉人默了一下道:“我那次去侯府,心裡想著,要是能娶到侯府小姐,便是沒有嫁妝也是願意的。”
他的意思是,他並不是一個愛財的人。
鳳輕輕嗤笑,“程舉人,你不要嫁妝,還不是因為前妻的嫁妝給了你底氣嗎?好處已經得了,該為自己正名了是嗎?”
程舉人身子一僵,辯駁道:“不是的,我沒有貪圖芸孃的嫁妝。”
“不貪圖,為什麼不還給人家?難道縣令還逼著你不許還嗎?程舉人,你別自我催眠,認為自己是個正人君子。我問你,你前妻花錢大手大腳,花得是她自己的,還是你家的?你娘不貪別人一文,因為你要考科舉,要名聲。成了親,媳婦的嫁妝金燦燦的,她當然不希望兒媳婦花掉,而是要留著給你鋪前程。”
程舉人心思巨震,一時竟是無言。
“說別人給你們挖了陷阱,那事情不是你們自己做出來的?就算是陷阱,不是你們自己跳下去的?又要當,又要立,何著你讀書你有理是吧?你拿誰當傻子呢?想要證明自己,那行,前妻的嫁妝別要了,還給人家,還不了,捐出去。還有你那個號稱生病的娘,吃著前兒媳血肉染紅的人參燕窩補品,在那貓哭耗子心疼流掉的孫子,問問她願不願意放棄前兒媳的嫁妝,再回到過去吃糠咽菜織布的日子。她要是肯,也算她是個有心氣的。”
程舉人登登後退了幾步,一言不發,臉色慘白。
春草早聽不下去了,一陣輸出,“國罵,三字經,口吐芬芳,下賤,不要臉的,偽君子,老虔婆……”
眼見程舉人面無人色,掩面離去。
她最後狠狠地詛咒,“一輩子當不了官,再也娶不上妻子,斷子絕孫的賤人。”
也不知道程舉人聽到沒有。
鳳輕輕嘆著氣阻止了春草,剛才一番話,要麼擊破了程舉人心防,自此一蹶不振,要麼,也可能撕破了自我偽裝,從此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無良惡人。
不過,程舉人名聲盡毀,當地官員也不會再給她留臉面,等著他的沒有好結局就是了。
果如她猜測的那樣,程舉人回原籍後,前妻留下的那些嫁妝大半被他拿去疏通門路。
如是幾次後揮霍完了,結果還是選官無望。他又不事生產,老孃也享慣了福,再也拿不起織布梭子,自此後生活潦倒,竟比從前還不如,自然也是沒人肯嫁。
這都是後話了,鳳輕輕也不關注。
看了一會離開,想到交代徐頭的事,讓趙大駕車去往賑濟署方向。
趙大道:“小姐有所不知,這幾日沒有施粥,賑濟署關著門的,公務都在司農寺辦理。”
於是拐向司農寺。
來的倒是巧,司農寺門前也是人頭攢動,不少人圍著門口告示牌看。
“哎兄弟,上面寫什麼?”
有不識字的問旁邊的人。
識字的答道:“募捐呢!看見沒,那邊有三個榜單,捐錢捐物的都能上榜。捐得多的上金榜,少一點的上銀榜,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