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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被弄醒後精神還是迷亂的,容棠費了很大工夫問了許多問題,得知村民平時只將阿芙蓉苗和葉當菜吃,成熟以後的種子都是聖僧自己收著的。高臺上燃的香,也是聖僧自己制的,村民都沒資格參與。
容棠心裡慶幸,如此一來,只要超度聖僧一人,觀音村可保。
再次讓這人沉睡,容棠從花田後出來。此時各處煙霧已經燃盡了,村民的迷亂卻剛達到高潮。
幾個人嘻嘻傻笑著爭奪他們的行李,撕扯裡面的衣物用品。
有人拿了春草故意放在裡面,裝了石子的假銀袋子,用牙咬石子,可能在他眼裡那是真金白銀。
到處是不堪入目的人性醜態,讓容棠看了反胃。
他臉上蒙著溼巾,還是假裝搖搖晃晃慢慢靠近高臺。有人嘻哈笑著上來拉他,嘴裡含糊不清的說著,“吃,吃肉,來糧食了,是肉……”
容棠靈活躲開,敷衍著他,“吃肉,吃肉……”腳下不停,眼看著離高臺還有幾步之遠。
臺上的聖僧此刻也是雙目迷離,臉上有不自然的泛紅,果然,日日浸染毒霧,他自己也逃不過這魔幻世界,說不定此刻在他心裡,自己已經登臨西方極樂,成了真佛。
四目相對,聖僧的眼仍是純真一片,容棠彷彿墜入了一方白蓮盛開的慈悲海洋。耳邊是嗡嗡不斷的頌經聲,聽不清經文,卻有神秘力量讓人難以抗拒。
容棠臉色複雜糾結,這僧人境界已然如此之高,頌經宏法的時候竟有這等感染力,要是在名山古寺裡傳經,便是年紀再輕,也該是一個有名望的高僧了,他何苦困居於瓊山惡水,用這妖物迷惑眾生?
彷彿是在回答他的疑問,聖僧念出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一遍一遍,洗腦般在容棠耳邊直響。
這讓她記起前世種種,孤身打入毒窟,用自己擅長蠱惑人心的特殊能力在那裡臥底,最後反水與戰友全殲毒販,上司也說,她的行為就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這位聖僧又是在做什麼?難道他的行為也是一場另類救贖?讓村民因毒品產生幻覺,感覺生活無比美妙,因此甘於貧困飢餓,還能保留善念佛性嗎?
似乎有那麼點邏輯正確,但容棠以更為強大的是非觀念壓倒了這種邏輯,以極惡養出來的善,絕不是善,是偽善。
善念和惡念,正確和錯誤在他心底拉扯之間,耳邊聽到了白鹿“依呦依呦”急促的叫聲,容棠頓時清醒。
這一醒,容棠驚出一身冷汗,原來自己臉上的溼巾已經被扯掉,人更不知何時已經跪在聖僧面前,雙手合十跟著頌佛。
而聖僧手裡把玩捻動的,正是他的佛珠。
她剛才怎麼了?是受了毒煙影響,還是被人催眠,或者二者兼有?
她速度極快的出手要將佛珠搶回,聖僧已然將佛珠纏在了自己腕上,合十道:“此為佛門聖物,不該流落俗人之手。”
容棠語氣強硬,“這是私人物品,請聖僧歸還。”
聖僧不為所動,“此為慧慈大師之物,上百年之久,已然有了佛光,怪不得白鹿肯親近你。”
“的確是慧慈大師的,但他傳給我了,就是我的,還請歸還。”
“佛門聖物,不可能傳給俗世之人,你在撒謊。”
“慧慈大師是我五世親長,我是他俗世唯一的血脈傳承人,為什麼不能傳?”
聖僧目光堅定,“絕無可能,他是出家人。”
“焉知他不是成親生子後才出家的?慧慈大師一百二十歲,剛剛圓寂不久,聖僧對他知道多少,就敢確定他在俗世沒有血脈傳承?”
聖僧聞聽慧慈大師圓寂,雙眸猛然一縮,手不由自主顫抖,然一想慧慈大師的年紀,終究接受了事實,一時間茫然。
“而且據晚輩觀察,聖僧你不是純粹的某一宗派修行者吧?至少晚輩沒有在中土見過一個和尚一邊念頌阿彌陀佛,一邊結密宗手印。”
聖僧目光微閃,“小施主好像懂的不少,普通人見了這法印只看得到神秘莫測,你竟認得是密宗之術。”
“所以你承認自己不是佛的信徒,只是一個似是而非的假貨。”
“何為真?何為假?我已入地獄,與群魔共舞,而群魔被困於想象中的極樂淨土,也不會出去害人,怎不算是活佛?難道只有坐在名山古寺裡唸經收香火的,才算高僧嗎?”
容棠又一次陷入兩難抉擇,似他這般說,邏輯又成立了,長這麼大,她還沒在辯論方面遇到過對手。
“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