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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來歷,怎麼能買到……哎喲,”說著話,腰上掛著的牌子亮了一亮,“仙君,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鬱青的笑容真信了很多:“好,你先去忙。”
眼看人走遠,他關了門,端詳起送來的靈膳。
別說,的確頗為豐富。各類山珍齊聚,靈植靈獸輝映,難得的是滋味也好。鬱青暗暗覺得,太清峰上的廚修也是差不多的水平。
他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頓。按說總該開始修煉了,可大約是前些日子一直集中精神的緣故,此刻驟然鬆懈,難免疲乏。“我便再歇一晚上,”看著落在桌上的夕色,青年低聲自言自語,“明日開始便認真修煉。出來這麼些時候,總得有些進步,否則九思見了……”
倒也不會說他不好。兩人相處的時日與他們已有的壽數相比說不上長,可鬱青暗暗覺得,這是一段很“慢”的時光。於自己,是終於能夠安心修行,再不用為諸多瑣事操心。於鄔九思,則是餘下的時候不多,於是對每一天都極是珍惜。
時日流轉,鬱青也不知道從哪天開始,自己開始瞭解那位“道侶”。他知道山上的哪一棵樹是鄔九思外出遊歷時帶回種下,知道鄔九思最初為什麼要選靈扇而非更常見的刀劍做本命法器,也知道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對方永遠不會嚴厲,永遠都會溫柔耐心。
一個念頭在青年心頭隱隱萌發,是:“我在想這些……我難道在思念他。”
鬱青忽地一個激靈。
大約是有冷風從窗戶吹入屋子的緣故吧,他想。
到底還是沒把從夕陽到夜晚的這段時間拿來修行。可若說睡覺,一時也合不上眼睛。
想來想去,鬱青乾脆從乾坤袋邊角拿了一本話本來讀。別說,不愧是能讓太清峰弟子特地買回來、給少峰主姐們的東西,裡頭的情節是當真跌宕起伏,看得鬱青沉浸當中。一直到一冊話本完了,他還在琢磨主角是什麼時候換走了惡徒手上的靈寶。
而後,他發現自己更睡不著了。
鬱青嘴角抽抽,躺了下來,瞪著眼睛看頭頂帳幔。
淡淡的靈氣縈繞著他,到底還是被嘆出一口氣的修士納入體內,開始運轉周天。
最初的時候,鬱青的思緒的確是清晰的。他回想著功法中的指引,回想著自己剛剛換了功法時的磕磕絆絆,回想著——
“阿青,”鄔九思的手指輕輕地落了下來,隔著半寸距離,為鬱青指出他體內靈氣走偏了的地方,“是這邊。”
怎麼回事?鬱青困惑地、迷迷糊糊地想:“我不是還沒有到太清峰嗎?為什麼會見到他。”
思緒凝滯了一瞬,很快又以它自己的邏輯運轉起來。“這裡或許只是夢境”的念頭出現了,又以最快的速度被壓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念頭,怔怔地看著身前人,鬱青想,從前話本里也有過這樣的故事。某個修士遇見機緣,這機緣卻並非某個遺墓、某本功法,而是他直接回到從前,可以去彌補心頭所憾。
鬱青不覺得離開鄔九思是一樁憾事,可如果他到底要回去,那還是“從未離開”的選項更加安全一點。不過,還是得想辦法取回龍州潭下的靈植。鄔九思好好的,他才好留下來。
“阿青?”正在指點道侶的鄔九思有些疑問,“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鬱青快速回答,“就是——九思,你從前和我說過,是有‘天人感應’這回事,對吧?”
他也覺得自己不該那麼急切,可萬一慢了一步,那根沾了龍血的草就被旁人發現了呢?或者乾脆是旋龜等待不急,直接將它吞了呢。
“對。”鄔九思點頭。鬱青見了,迫不及待地第二次開口:“其實九思,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
他用最快地速度說明了自己夢中的潭水,還有那條被斬斷腦袋的烏金蛇。鄔九思聽著,久久不曾應聲。一直到鬱青要再按捺不住,問他是否不相信自己的時候,他才露出些許困惑,說:“阿青,我們不是就在這個地方嗎?”
就在?鬱青不解。可他順著“道侶”的目光轉頭去看,立刻便發覺對方說了實話。自己周遭哪裡是太清峰上的山林,分明是龍州之中。往低矮些的地方看,鬱青甚至看到了殘存的、旋龜爬過的痕跡。
他逐漸屏住呼吸,最終看向身側的潭水。它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鬱青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分辨。但是,水中的寒意已經瀰漫上來,在鬱青手上籠出一層白霜。他的牙關開始顫抖,講話都要哆嗦:“九思,”鬱青說,“你冷不冷——”
他自然是不希望鄔九思出事的。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