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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說上古時代,但凡是真龍臥息之地,都會長出這種靈草。中州、北州都還罷了,真龍去的少,龍涎草便也不算常見。龍州不同,一腳踩下去,鞋子下面的“雜草”能有一半兒都是它。
青年摸了摸下巴,有些不可置信。可看這條介紹的出處,《百植綱目》,算得上藥修、丹修們的入門必讀了,當真會出錯嗎?
他心念一動,乾脆在整本圖鑑裡搜起類似字眼。霎時間,無數靈植圖影朝壓往鬱青靈臺。他抽了一口氣,連忙唸了一個“退”字。再看龍涎草下方的文字,青年長長吐出一口氣,“我就知道。”
看來貼著神獸抬身價這事兒很是尋常。自己還是見識太少,才這麼大驚小怪。
鬱青搖了搖頭,又比對起草葉形狀、葉上紋路……一個個關鍵處看下來,他心裡逐漸有譜。應該就是它了,不過潭下那株應該存有些許變異,這才有了草葉上的紅紋。具體的,還得等自己真正摘下才能判斷。
只是,究竟要如何摘……
鬱青出神,思索,視線漸漸又落在了水中游動的條條銀魚身上。
他摸摸肚子。餓是不餓,只是有些不甘心。從前在太清峰上吃的白水魚那麼美味,肉質緊滑,滋味鮮美,用以燉湯更是香飄十里。哪怕自己沒那本事,做不得靈膳,也不至於把魚烤得又柴又腥吧?
……
……
“知道你胃口不佳,可魚湯總能喝兩口吧?”
再來太清峰探望師侄的時候,袁仲林被明顯瘦削了的鄔九思驚到了。一問才知道,原來自從師侄道侶失蹤的訊息傳回來,鄔九思便近乎沒有吃過一頓完整的飯。
落在尋常修士身上,這倒是無礙,可師侄如今……袁仲林開始認真思考,自己日後要怎麼跪在師兄師姐面前請罪。
鄔九思倒是並不在意,還反過來安慰對方:“師叔安心,我有吃辟穀丹。”
“得了。”袁仲林嘆氣,“恰好我近日得了就兩條銀刀魚。方才已經交給守在外頭的弟子。等湯成了,你不說三碗四碗,一碗總得喝完吧?”
“是。”鄔九思笑了笑。知道這是師叔的好意,他自然不會拒絕,更不會把那句“其實是鬱青更愛魚湯”說出口。
師叔平日忙於宗門事物,能記得幾次前來桌上都有魚湯,已經算得上用心了。尤其銀刀魚其實就是白水魚的變種,只是品階更高一層、滋味也更好許多。這會兒被師叔特地拿來,若是阿青還在,定……
鄔九思眸色微黯,心頭是細細密密的苦。胸腔中躍動的器官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抓住,長久不予他解脫。唯有有朝一日確定道侶平安,他才能再得安穩。
這時候,旁邊的袁仲林又開口:“另有一事。”他斟酌著話音,生怕自己用詞重了,更惹師侄難過,“方才我進來的時候,彷彿看到你拿著天機鏡?”
鄔九思沉默片刻,知道自己否認,對方也不會相信。“是。”
袁仲林的神色嚴肅起來,“阿青沒了蹤跡,你心下難安,我能明白。可天機鏡絕非尋常法器,當初師姐得了這東西后便說了,天機天機,難辨難料的才是天機。尋常尋人尋物、辨別真假,都是在已有線索的前提下去做。哪怕沒有天機鏡,只是自個兒掐算,也能算出個八九不離十。
“可要是用來去找那無蹤之人,便是真正窺探天機了。你年紀小,怕是不知道。天一宗初建時,除了延續至今的太清、無極等峰外,另有一處靈犀峰。靈犀峰人以卜入道,號稱無所不算、無所不曉。那會兒莫說其他峰了,就是咱們太清,”因是太清峰出身的緣故,袁仲林至今仍會以太清峰中的一份子自居,“也難以望其項背。可這麼多年過去,還有幾個人知道靈犀峰?為何如此,自然是因為靈犀峰人窺了太多天機,以至於在渡劫時一個接一個地隕落!”
雖然如今已是一方大能,徒子徒孫無數了,再想到年輕時見到的場面,袁仲林依然有些不寒而慄。
那會兒他應該和如今的鄔九思一樣年紀吧?忽有一日,整個天一宗都被黑雲籠罩。諸多弟子尚未有所反應,便聽得驚雷震天。
袁仲林抽著氣、被師兄師姐護在身後,眼前是一片耀耀電光。世間分明已經多年不曾有真龍蹤跡了,可那一日,他卻覺得自己在厚重雲層當中看到一條張牙舞爪的銀色巨龍。見它穿梭雲間,見它張開巨口,見它將下方的靈犀峰峰主吞沒。
“哈哈哈哈!竟是如此,竟然如此!”
在峰主最後的嘶吼聲中,袁仲林噤若寒蟬,不敢開口。良久,劫雲漸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