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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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珠花最尋常不過,幾乎每家賣女郎頭飾的鋪子裡都有。
它明明輕盈,吳閱卻覺沉重,甚至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起來。
先前他已經把這事揭過了,現在後知後覺面對,心中不是滋味。
仔細回憶夫妻與蕭煜接觸的過往,清溪潭投壺,蕭府設宴,還有他不清楚的巖山寺情形。
吳閱陰沉著臉坐到椅子上,他自是信任妻子的,可是蕭煜……
那就是一個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他聲名狼藉,聚眾招妓且鬧出人命案,傳得沸沸揚揚。
而妻子有才有貌,若是蕭煜動歪心思……吳閱坐立難安,隱隱意識到黃鄉紳為何不明說了。
他吳家確實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但沈氏,無論走到哪裡,都是極其出挑的。
吳閱的臉色一會兒發青一會兒發白,他直勾勾盯著飾盒裡的珠花,彷彿要把它盯出血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有些疑心一旦滋生,便再難回到從前。
想起蕭家的富貴,吳閱既豔羨又自卑,雖然那小子不靠譜,可若他真的有意引誘妻子,她是否能抵抗得了那種誘惑?
春雨園展出的那些畫,隨便一幅就能保人衣食無憂,偏偏妻子又在繪畫上小有才華,很難不受吸引。
吳閱胡思亂想,愈發心神不寧。
他對蕭煜起疑,總忍不住把他的動機往沈映蓉身上靠,越想越覺得春雨園的那些畫展就是故意引誘妻子的行為。
還有歸還珠花的事,明明是一件小事,卻非要當面提及,讓他犯嘀咕。
蕭煜為什麼知道那珠花是妻子的呢,如果知道,為何不在巖山寺就歸還?
吳閱越想越覺得毛躁,心裡頭不痛快,隨手拿起硯臺把珠花砸了個粉碎。
正午時分沈映蓉回來,聽到魏氏說吳閱躺在榻上,疑似病了。
沈映蓉進寢臥看情形。
那廝像條死狗一樣,病懨懨的,沒甚精神。
她坐到榻沿,伸手摸他的額頭,並未發熱。
吳閱捉住她的手,不大痛快道:“惠娘去哪兒了?”
沈映蓉應道:“去文昌巷的鋪子看了看。”
吳閱細細打量她,許是日日相處,看習慣了,今兒細看,愈發覺得妻子被他養得嬌美。
見他直勾勾盯著自己,沈映蓉困惑道:“郎君怎麼了?”
吳閱:“我家夫人當真生得俊。”
沈映蓉愣住,失笑道:“郎君今日是不是吃錯藥了?”
吳閱嚴肅道:“吾妻甚美,不僅有貌,且還有才華,只怕整個宜州都尋不出幾位來。”
沈映蓉戳他的腦門,只覺得奇怪,“是不是吃醉酒了,盡說些奇怪的話語。”
吳閱搖頭道:“我沒吃酒。”頓了頓,試探道,“我打算設宴。”
沈映蓉:“???”
吳閱:“你看我們夫妻二人在清溪潭得蕭同暉款待,後來蕭四郎也設宴請我們,總不能一直讓別人破費。
“我想了想,什麼時候設宴請雲朝夫婦和蕭家的子弟,算是還情,惠娘以為如何?”
說完這話,他目不轉睛盯著沈映蓉,試圖從她的表情裡抓到蛛絲馬跡。
遺憾的是沈映蓉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道:“郎君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吳閱壓下心中的窺探,問道:“如此說來,惠娘是沒有異議的?”
沈映蓉:“郎君在外走動,客往人情之事我自不會插手。”
吳閱沉默了陣兒,才道:“那就這麼定了,讓我想想設宴場所。”
沈映蓉點頭,有些口渴,起身去倒水喝。
吳閱盯著她的背影,心中一番盤算,他打算試探蕭煜,就用自己的妻子去試探。
而背對著他的沈映蓉心中有些不快。
上次在蕭府,蕭煜借甄氏的名義私下裡尋她見面,藏著什麼心思不言而喻。
如今吳閱要設宴請他,她又要如何才能避嫌躲過去呢?
這是一道難題。
夫妻二人各懷心思,頭一次默契地選擇了隱瞞對方。
宴請的日子很快就定了下來,在五月二十五,東味居。
東味居的名氣並沒有春暉園大,只是一個民宅院子,主營私房菜。
夫妻二人曾去過幾次,都覺得那裡的菜品上佳,再加之私密性好,環境也小有情致,體驗還算不錯。
吳閱親自寫請帖,沈映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