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婉婷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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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憶師伸向《惡意》的手停頓了一下。
僅僅停頓了一瞬,她迅速將書抽出來,快速翻閱著。
簡單看了一下,是很普通的一本《惡意》,和她看過的沒什麼不一樣。
在她翻書的這短短几分鐘內,門外拉門把手的聲音越發焦躁,那聲音已經演變成了咣咣的砸門聲,連門框都一起震動。
這反而讓幻憶師安心,這一切只能說明門外是人,不是什麼擁有超自然力量的東西。
幻憶師把書桌上的東西都按照眉筆標記歸還到原處。
她把眉筆的痕跡擦掉,開啟廁所的排風扇,對著鏡子用陌生的臉調整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自然而然地開了門。
再不開門,門就要被砸開了。
門外是一個長髮女孩,這女孩身高不到一米六,體型微胖,穿著件半掌袖運動衫。
此時此刻,女孩左手提著豆漿和包子,右手手指不停地揉搓半掌袖袖口,目光中隱含怯意,不敢與幻憶師對視,似乎很怕她。
原因無他,幻憶師實在是太理直氣壯了,明明她才是那個不給室友開門的人,她卻單手叉腰,滿臉不耐煩,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室友,似乎不準備先開口說話。
在這種沉默的氛圍中,室友頂不住壓力,尷尬道:“對不起,天怡,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她砸門的動靜都能把死人吵醒,幻憶師轉身進寢室:“我剛剛在廁所裡,沒法給你開門,你砸門幹什麼?”
“我、我怕你自己在寢室裡出事。”室友唯唯諾諾地跟在幻憶師身後。
幻憶師回頭盯著她:“你為什麼確定我在寢室裡?”
室友愣住了。
寢室門被鎖上,拉門也沒人給開,慣性思維下會認為寢室裡沒人,正常人早去找宿管阿姨借鑰匙了,沒人會這樣砸門。
幻憶師直視室友的眼睛,室友眼神躲閃:“對不起,我就是太著急了,你吃早餐嗎?”
難道我有什麼必須留在寢室的原因?幻憶師沒有回答室友,她拉開椅子坐下。
室友也小心地坐在自己的位置,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她胡亂把桌子上幻憶師精準歸還原位的東西推開,放上自己的早餐。
幻憶師玩弄眉筆的手僵住了。
她發現很矛盾的一點,書桌上亂放東西說明室友不是仔細的人,但包書皮這個行為卻是細心且有耐心的人才能做出的事。
室友像突然想起什麼,從包裡翻出一個肉桂卷。她左手緊緊攥著帆布包,右手輕輕捏著肉桂卷的邊,將其遞過來。
“謝謝,你吃吧,我不太想吃早飯。”幻憶師權衡一番,最終選擇一個比較委婉的方式表達拒絕。
室友抬頭和幻憶師對視,她的表情奇怪極了,彷彿在期待規則被違反。
從室友手裡接過肉桂卷,幻憶師把它掰成了兩半。
裡面全是活蹦亂跳的紅螞蟻。
幻憶師任由螞蟻順著手指爬上自己的手腕:“我突然想吃了,我們一人一半吧。”
幻憶師確信,在她這句話尾音還沒落下的一瞬間,室友的五官扭曲了。
是真正意義上的扭曲,不是做了個猙獰的表情,室友的嘴角向上平移了三厘米,眼角向下彎曲,整個眼睛變成了古怪的三角型,看起來荒誕可笑。
這一瞬間短得好像錯覺,室友驚慌尖叫:“螞蟻!手全在螞蟻上!”
她可能是在恐懼的刺激下說錯話,也可能它不是人類,無法學會人類語言的語序。
幻憶師攥緊手指,捏死一隻紅螞蟻。
室友一把拽起幻憶師,踉踉蹌蹌地向廁所走去:“我們去洗手。”
廁所是原身的死亡地點。
幻憶師猶豫了一下,還是任由室友把自己拉進廁所,邊洗手邊問了個一直想知道的問題:“廁所那麼小,為什麼放個大塑膠桶?”
“是你買的,說要泡澡。”室友低頭拿紙。
沉默好久,幻憶師才憋出一句話:“確實,有個桶放這兒大家都能用。”
室友抽紙的手停住了,她悄悄看了看幻憶師,小聲說:“我真沒用過,天怡,上次也不是我弄髒的。我一直記得你說的話,沒碰過這個桶。”
“你那些書為什麼包書皮?”
室友木然抬頭:“書皮是你給我的呀,說二手書太窮酸,包上遮一下。”
幻憶師的預感成真了。
從看到《惡意》的那一刻起,潛伏在心底的不安在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