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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冊顯示,近幾日返寧的百姓與流民數目寥寥,僅數百人耳。魏陽心中倒也坦然,畢竟古時資訊閉塞,道路亦不便,此景早在預料之中。
他堅信,一旦招募告示貼滿幽州各城,昔日寧德子民與四方流民必將蜂擁而歸。
飢寒交迫者,在這個時代遠超安逸富貴之人,而魏陽承諾的不僅是果腹之食,更是遮風避雨的屋簷,肥沃的土地,幾乎包攬民生之需。
非愚者,豈能拒這份從天而降的福祉?
魏陽預感,不出半月,寧德或將迎來數以萬計的歸心人流!
但隨之而來的,將是前所未有的挑戰——住的問題。唯有讓人們安居,方能留其心。
念及此,魏陽疾步重返縣衙,對知縣、縣丞下達緊急指令,務必速調木匠村千名巧匠與穹窿村二百陶工,著手修復寧德城內三萬餘廢棄空房。
一番盤算,即便如此規模,每日亦能修繕千餘所,如此算來,一月之內,寧德城的荒宅頹屋皆可煥然一新,適逢時令,歸鄉人與新移民便可搶播插秧,不負春光。
黃昏時分,魏陽料理完公務歸家,卻未料家中再起波瀾,且是震撼人心之大事!
魏陽的視線落在庭院之中,一位身著華麗宦官服飾的太監正悠然自得地坐著,周圍簇擁著幾名甲士與兩名機靈乖巧的小太監。僅從其服飾的精緻與氣派來看,此人極有可能是十二監中的某位權重者。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場面,魏陽心生疑惑,急忙趨步上前,客氣詢問:
“敢問公公尊姓大名?”
“卑職乃司禮監的盧松,拜見九皇子殿下。”言畢,盧公公領著身旁的小太監與士兵,對著魏陽深深鞠躬行禮。
一聽“司禮監”三字,魏陽心中已隱約猜到即將迎來之事,連忙攙扶起盧公公,口中道:
“盧公公請起,無需如此多禮。”
“陛下有旨,九皇子魏陽跪接宣讀……”話音未落,盧公公已從袖中取出那份沉甸甸的聖旨。
魏陽即刻跪地,屏息聆聽太監朗聲傳達魏武帝的旨意。旨意中高度讚揚魏陽成功懲治魯南風,拯救了寧德的蒼生,功不可沒。因此,特許其在幽州北境自由行動,但不得越出奉德府以南,並嚴禁私自離開幽州疆域。此外,聖旨亦對張統領下達歸京命令,限令半月內務必返京。
宣旨完畢,魏陽恭謙接過聖旨,盧公公親暱地扶他起身,面帶微笑道:
“聽說殿下在寧德治理有方,已贏得百官側目呢。”
魏陽淡然一笑,回道:
“盧公公謬讚了,您也親眼所見,寧德依舊貧瘠,松鶴樓傾頹,人口銳減至不足萬數。治理若此,怎敢言佳?”
盧公公皮笑肉不笑,言辭間卻顯得頗為真誠:“那是魯南風惡行所致,與殿下無關。張統領勤練兵馬,百姓讚譽殿下,奴才深信殿下未來定能大展宏圖。”
魏陽敏感地覺察到盧公公的不對勁,懷疑這背後是大皇子魏明或四皇子魏丕的試探。即便被貶至遙遠的幽州,魏陽深知自己依舊是他們與陳宣的眼中釘。特別是他們察覺到魏武帝暗中扶持自己後,更會無所不用其極地阻礙自己。
提前召回張之洞的旨意,十有八九是他們從中作梗,意圖削弱自己在寧德的力量。魏陽心知肚明,表面卻不動聲色,笑言:
“盧公公真愛開玩笑,張統領訓兵不過為保一方安寧,畢竟寧德匪患頻發。我僅是暫避風頭,在此混沌度日罷了。區區小城,何談宏圖偉業?”
魏陽不願讓自己的雄心壯志暴露於人前,尤其是朝廷那些耳目眾多之地。
即便他知道寧德復興之時,真相難以掩蓋,至少此刻,不能讓那些人再節外生枝。
面對盧公公狡猾的面容,魏陽決定採取非常手段。
他強忍著內心的不悅,從懷中抽出一張三千兩的銀票,悄無聲息地塞入盧公公手中:
“盧公公此行勞頓,些許薄禮,聊表心意。”
三千兩,對盧公公而言是數年俸祿之和,對魏陽亦非小數目,盧公公的臉龐由狡黠轉為純樸的笑意,連連推辭,終是收入囊中。
“盧公公,請為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寧德苦寒,我實難久居。”
魏陽笑中含諷。
“殿下放心,奴才必定盡心盡力。哦,對了,周大人託我帶給殿下一封信。”盧公公從懷中取出書信,遞與魏陽。
魏陽接過信件,暗自發笑,若非那三千兩銀票,或許這信還不知何時能到手。
待一行人離去,